天漸漸泛白,窗外的天露出一絲朦朧的光亮。
蘭姨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看著滿臉疲憊的蘇黎,心疼不已,“大小姐,天快亮了,您也該休息一會兒了,老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您這樣熬著,身體會吃不消的。”蘭姨輕聲勸道,語氣中滿是關切。
蘇黎微微抬眼,眼中布滿血絲,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蘭姨,我沒事。”
蘭姨嘆了口氣,走到蘇黎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大小姐,您別太著急了,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您要是累垮了,誰來主持大局呢?聽蘭姨的話,去躺一會兒吧,哪怕只是閉閉眼也好。”
蘇黎看著蘭姨關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蘭姨是為了她好,但她實在放心不下父親。
“好吧,蘭姨,我聽你的,去稍微休息一下,但如果有父親的消息,一定要馬上叫醒我。
你和林青還有高羽也都休息一會兒吧。”
“好,我一會下去就去告訴她們倆。”
“你趕緊睡一會兒。”說完就輕手輕腳的退出了蘇黎的房間。
蘭姨走后,蘇黎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進臥室,蘇黎輕輕躺下,盡管心中依舊牽掛著父親的病情,但極度的疲憊還是如洶涌的潮水般襲來,讓她很快陷入了淺淺的睡眠。
她的眉頭微微皺著,即使在睡夢中也無法完全放松。
而此時,郊外的別墅里,陸修筠也有了轉醒的跡象。
他的眼皮先是微微顫動,接著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起初還有些模糊,周圍的一切都像是籠罩在一層薄薄的迷霧中。
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他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記憶的碎片逐漸拼湊起來,一幅幅清晰的畫面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掀開被子,發現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短褲,大腿的傷口已經完全被處理好,看起來處理的很專業,而且應該是給他注射了進口麻醉藥,不然他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又醒來的這么快。
待意識稍微清醒一些后,陸修筠開始緩緩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他微微轉動眼眸,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那潔白如雪的天花板,天花板中央懸掛著一盞造型簡約的吊燈,雖然此刻并未點亮,而現在柔和的燈光來自他床邊的床頭燈,目光緩緩移動,他看到了四周淺米色的墻壁,上面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掛著一幅淡雅的山水畫,整個房間的布置簡潔而不失優雅,給人一種寧靜舒適的感覺。
這是她的家嗎?
他的腦海里再次出現了那個被他劫持的女孩兒,沒想到最后卻是她救了他。
想起她的一切,陸修筠知道這個女孩兒不簡單,從她給他包扎傷口,到把他帶離會所,她那種沉著冷靜不是一兩天就能練就出來的。
好吧,他只要一想到,她用她的內衣幫他做止血帶,邪魅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這么多年還沒有哪個女人近過他的身呢,他也從未對哪個女人動過那種心思,以至于那幾個死黨都懷疑他是不是同志。
直到昨天晚上,她輕而易舉的就挑起了他的欲望,讓他像個十八九歲血氣方剛的小伙,那瞬間的沖動與燥熱讓他震驚不已,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失控的時刻。
不得不承認,他不討厭她的靠近,甚至可以說有點喜歡。這個認知讓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喜歡,陸修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自己只是到這個沿海城市散心,居然能碰到一個能讓他喜歡的女人。
陸修筠從那一連串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拿起一邊床頭柜上的手機,開始撥打京都那邊助手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他以不容置疑的霸道口吻說道:“夜鷹,我在海寧遇襲了,你明天一早馬上給我查,到底是誰泄露了我的行蹤。”
“老大,你人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