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島之上,一座九層高的“望潮塔”直插云霄。
    塔頂平臺上,金鵬化為人形,負手而立。
    其人身穿鎏金戰甲,背后三對羽翼收束如金箔,每片翎羽尖端皆泛寒芒,恰似千柄小劍攢聚。
    金鵬忽而抬頭望向南方天際,瞳孔中庚金法則流轉,竟將十里外一頭躍出海面的座頭鯨看得纖毫畢現——那巨獸口中銜著半艘破損的商船,船帆上“青冥宗”的印記隱約可見。
    “放肆!”金鵬冷哼一聲,右手輕揮,三枚庚金劍氣破空而出。
    靈波海面上驟然裂開三道丈許寬的溝壑,劍氣如流星追月,直取座頭鯨咽喉。
    那巨獸察覺危機,欲潛入深海,卻見金鵬背后羽翼驟然展開,化作三十六道金色殘影——正是獨孤信親授的“五行遁·金遁”。
    眨眼間,他已出現在巨獸上方,羽翼如刀輪飛旋,“噗嗤”聲中,座頭鯨龐大身軀被斬為兩截,鮮血染紅海面。
    “報!紅杉島飛書!”一名金鵬族裔化作少年形態,單膝跪地呈上玉簡。
    金鵬神識掃過,嘴角勾起冷笑:“玄冰淵異動?黑龍那家伙怕是早已按捺不住。”
    他指尖輕撫羽翼,想起百年前在獨孤信座下聽道的場景——當時老爺以先天庚金之氣淬煉其翼,曾:“金之道,不在殺而在守,不在剛而在韌。”
    如今他鎮守離島,以庚金劍氣布下“庚金鎖鏈陣”,三百里海域內,任何靈體波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紅杉島深處,一座漆黑洞窟內傳來陣陣轟鳴。
    洞壁上鑲嵌著數百顆夜明珠,將洞內照如白晝。
    兩百米長的黑龍盤臥在中央玉臺之上,鱗片如墨玉般發亮,每隔七息便有幽綠毒霧從鱗片縫隙中溢出,在地面聚成毒潭。
    忽聽一聲龍吟,黑龍驟然昂首,尾鰭橫掃洞頂,竟將千斤鐘乳石拍得粉碎。
    “老爺駕臨紅杉鎮?”
    黑龍龐大身軀驟然縮小,化作黑衣女子,指尖輕撫胸前傷疤——那是六百年前被青龍偷襲留下的道傷。
    如今這傷勢在獨孤信“起死回生”大神通的治療下,已經痊愈,憑她的神通,可以抹去傷疤,留著是為了,不讓自己忘記過去。
    黑龍掌心翻出一本古樸典籍,正是獨孤信所授《毒經》。“力之道需以身為器,毒之道需以心為引”她喃喃自語,忽然張開巨口,噴出一團混有毒霧與潮汐之力的能量球,在洞壁上轟出丈許深的凹坑。
    “鎮守使,老祖召見!”洞外傳來仙軍統領的通報。
    黑龍眼中寒芒一閃,轉瞬化作人形,披上皮裘大步走出。
    途經紅杉鎮北門時,正見一隊修士抬著晶棺入城,棺中躺著渾身焦黑的修士——顯然是觸怒了她布下的“毒霧結界”。
    “再敢越界三尺,便不是灼傷這么簡單了。”她低聲警告。
    子時三刻,紅杉鎮望海臺。
    獨孤信負手而立,金鵬與黑龍分立左右,三人身影被月光拉得修長。
    靈波海在夜幕下翻涌如墨,遠處的燈塔次第亮起,在海面上投下金色光網。
    “玄冰淵之事,你二人可知曉?”獨孤信淡淡開口,目光掃過金鵬羽翼上尚未干涸的血跡。
    “近日有三首蛟在離島海域徘徊,似在窺伺傳送陣。”金鵬抱拳行禮,“末將懷疑與玄冰淵禁制松動有關。”
    黑龍冷笑一聲:“傳送陣?怕是某些宗門想繞過我鎮,私占淵底靈脈。”她掌心浮現毒霧,“若讓末將發現青冥宗的人,定叫他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