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依父獨孤信所,決意與軒轅殿眾人一談。
    這軒轅殿乃獨孤皇朝隱形根基,其勢存則皇朝存,向來只聽令于三人:獨孤信、木伽羅,及當朝之主——如今正是雄霸。
    這日,雄霸至獨孤城西北兩百公里處的軒轅殿。
    望著這座生于斯長于斯的殿堂,少時記憶翻涌。
    他熟稔踏入,殿內幾位長老雖早知其至,卻因未得召喚,皆候在原處。
    雄霸在殿中緩步巡視,行至后院時駐足。
    此地埋著他的童年碎片,于他而,軒轅殿不僅是權力樞紐,更是刻進血脈的家。
    自獨孤城落成以來,除卻父親獨孤信偶至軒轅殿稍作停留,他們一家鮮少涉足此處。
    檐角銅鈴在風中輕晃,光影掠過殿內鎏金梁柱,映照出歲月沉淀的莊重。
    雄霸立于廊下,指尖摩挲著漢白玉欄桿上的云紋雕刻,目光透過朱紅門扇,望向殿內供奉的家族族徽。
    那些被時光打磨得溫潤的石階,曾見證過多少族中大事的決斷;穹頂之下的每一片瓦當,都鐫刻著獨孤氏的榮耀與責任。
    雄霸神念掃過軒轅殿,沉聲道:“諸位,請移駕議事大殿。”
    話音落時,他已抬步向前,玄色衣擺掠過青石板面。
    議事大殿檐角高挑,鎏金匾額在暮色中泛著冷光,門前兩尊石獸昂首而立,爪下鎮著刻滿符文的青銅鼎。
    踏入殿內,燭火搖曳中,上官劍負手立于首座下首,腰間長劍劍鞘包漿溫潤,暗紅穗子垂至膝頭;
    頑石抱臂靠在廊柱旁,粗布短打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交錯的傷疤;
    商生撫著山羊胡,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算盤;
    善營低頭盯著案幾上的賬冊,墨筆在指間轉得飛快;
    田機抱膝坐在窗沿,指間纏繞著幾縷銀絲般的術法絲線,正對著窗外竹林出神。
    眾人姿態各異,卻都在雄霸踏入的瞬間齊齊轉身,動作整齊如刀裁。
    雄霸走上臺階,主位的紫檀木椅雕著云海騰龍,椅背還留有父親常坐時的溫度。
    他拂袖落座,目光掃過殿內眾人:“見過各位。”
    “拜見少主!”
    聲響如重錘敲在銅鐘上,上官劍領頭俯身行禮,衣擺輕掃過地面,頑石的拳頭碰在胸前發出悶響,商生的算盤珠子隨著動作嘩啦輕響。
    雄霸抬手虛扶:“諸位免禮。許久未見,近況如何?”
    “托少主福,一切安好。”上官劍等人齊聲道。
    雄霸望著殿內熟悉的面孔,忽然想起父親常說的話:“一個人能走多遠,要看背后站著多少人。”
    這軒轅殿乃父親獨孤信心血所鑄,亦是獨孤皇朝不可或缺的重要底蘊。
    “歸正傳,我此次前來,是為了西方修仙勢力之事。”雄霸直不諱。
    話音方落,善營便將一枚玉簡遞予雄霸:“少主,大陸當前形勢,屬下已整理妥當。”
    雄霸接過玉簡,以神識掃過,見內容詳實細密,巨細無遺,對眼下敵我雙方態勢頓時有了清晰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