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靜謐而昏暗,唯有洞口灑入的幾縷微光,勉強照亮著四周。
獨孤信一襲黑袍,靜靜盤坐在山洞的石臺上,雙目緊閉,周身氣息沉穩而內斂。
時間緩緩流逝,仿佛過了許久,獨孤信的眼皮微微顫動,那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的目光透過山洞,望向遠方的平安鎮方向,似能穿透層層阻礙,看到正在趕來的眾人。
“人多了,麻煩事果然也跟著多了。”
獨孤信低聲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眾人的模樣,尤其是那幾個行事風格與他人格格不入的刺頭,讓他不禁微微皺眉。
不過,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復了平靜,嘴角甚至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但換個角度看,倒也并非壞事。這世間之人,本就如同形態各異的璞玉,各有各的優點。只要用對地方,皆能綻放出屬于自己的光彩,人盡其才,物盡其用罷了。”
獨孤信擁有著一種獨特的能力,一種能將眾人與自己緊密相連的手段。
若他運轉體內靈力,集中精神刻意去探查,便能感知到那些人的位置,甚至能窺探到他們內心深處的想法。
正因如此,他無比確信,這些人在奴印的束縛下,絕無背叛自己的可能。
然而,獨孤信心中也清楚,奴印雖能從根本上確保眾人不敢生出異心,但這種威懾力并非時刻有效。
一旦自己不在場,沒有了直接的約束,有些人的本性便會逐漸暴露出來。
他們或許會因一時的沖動,做出一些不受控制的事,從而破壞現有的安穩局面,甚至可能給整個群體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是得想個辦法,從根源上解決這個問題。”
獨孤信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他深知,僅僅依靠奴印的威懾遠遠不夠,必須建立一種更為穩固、持久的管理模式。
“什么辦法好呢?”
他微微沉吟,腦海中思緒翻涌,各種念頭如走馬燈般閃過。
忽然,一個想法在他心中逐漸清晰起來,
“建立組織!沒錯,把這些人整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有紀律、有目標的團體。”
這些人本就因奴印和過往的經歷,對自己忠誠不二,由自己出面整合,無疑是最佳選擇。
但緊接著,新的問題又擺在了他面前:
“該怎么整合呢?如何制定規則,如何分配職責……”
一連串的難題,等待著他去思考、去解決。
就在獨孤信陷入沉思之際,山洞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他微微抬頭,看到那五十八個人正陸續抵達,一個接著一個走進山洞。
眾人一進入山洞,便自覺地站成一排,規規矩矩地站在獨孤信面前,神色恭敬。
就連平日里最為刺頭的李猛,此刻也收起了往日的不羈,老老實實地站在隊伍之中。
李猛,原是磐石宗的人,是一名體修,是頑石的師弟。
他身材魁梧壯碩,宛如一座小山,渾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感。
此人是個十足的修煉狂人,對修煉的癡迷程度遠超常人,一心只想著提升自己的實力。
然而,他的性格卻極為魯莽,行事常常不經過深思熟慮,這也導致他時不時地惹出一些麻煩。
獨孤信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李猛身上,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隨后,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大家都來了。我問你們,最近這一年,在平安鎮呆的,感覺怎么樣?都說說吧。”
他的聲音不高,卻在山洞內清晰地回蕩著,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
山洞里彌漫著淡淡的潮濕氣息,眾人的目光齊聚在獨孤信身上,滿含期待與敬重。
原流云劍宗的上官劍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與無奈:
“公子,實不相瞞,我們在平安鎮的日子,總覺得束手束腳。這里的修行氛圍與我們以往的經歷大相徑庭,諸多規矩和限制,讓我們難以施展身手,就好比被困在籠子里的飛鳥,有力無處使。”
說罷,他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透露出對更廣闊天地的渴望。
身材魁梧的頑石緊接著大聲說道:
“俺也覺得,平安鎮太小了!俺這一身的力氣,每天憋在這巴掌大的地方,實在難受。俺原本以為來到這里能有一番大作為,可現在看來,就像被捆住了手腳,啥也干不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粗壯的手臂,仿佛在宣泄著內心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