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如今皇宮內都是東陽郡王的人,禁軍統領唯他是從,如今就連太子妃都被關進景陽宮,和皇后娘娘在一塊,恐怕是為了威脅皇長孫殿下。”
元寶說到這兒,忍不住哭喪著一張臉,“皇上,現如今得怎么辦才好?”
明成帝在床上躺了許久,聽著元寶的話,眼珠子轉了轉,好半晌才道:“扶朕起來,磨墨,朕要擬旨。”
聽到這話,元寶趕緊將明成帝扶起來走到龍案前,“皇上真要傳旨給……趙公子?”
思來想去,元寶實在是不知道該叫趙明易什么,只能以‘趙公子’代稱,明成帝手都在顫,卻強撐著寫字。
‘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寰區,必建立元儲……承祧衍慶、端在元良。嫡長孫元沂,日表英奇、天資粹美,謹告天地、宗廟、社稷,于景和三十三年四月十三日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孫,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系四海之心。”
最后一筆落下,明成帝重重咳嗽了兩聲,趕緊用帕子捂住唇,溢出一絲血跡,旋即看著明黃色的圣旨,又寫下一行字。
‘皇儲之選,唯此朕心’
一滴墨落下,明成帝跌坐在龍椅上,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元寶,將此詔書立刻送到景陽宮,交給皇后。”
元寶看著明成帝如此,跪在地上接過圣旨幾乎泣淚,聲音都沙啞了許多,“皇上,奴婢無能,不能護佑皇上。”
“沒想到到最后,就只有你最忠心。”
明成帝又咳嗽了兩聲,瘦的顴骨都凸出來,看著元寶手中的圣旨,想到皇宮內的情況,思忖片刻道:
“先不要送去景陽宮,如今奚玉景恐怕正盯著景陽宮,你先藏到暗格中去。”
旋即他又拿起玉璽在一張空白圣旨上蓋了印,將玉璽讓元寶也放回了原位,做好了這一切,明成帝閉了閉眼。
“去請奚玉景過來。”
他將這空白圣旨留給奚玉景,明成帝倒要看看,奚玉景是不是真的對皇位沒有半分心動。
夜色如水,日夜趕路的趙元沂接連換了五六匹馬,才終于提前了一個月趕回京城,舒玄將最近京城的事情盡數告知。
“如今皇上久病不起,太子妃娘娘和皇后娘娘被東陽郡王囚禁在景陽宮,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趙元沂勒緊馬韁繩,輕‘嗯’了一聲,“沈老將軍和沈老夫人如何?”
“閉門不見客,說來也怪,東陽郡王似乎并未為難沈府,倒是對傅家人十分苛責,就因為傅老爺指著他鼻子罵他亂臣賊子,直接將傅家滿門流放了。”
“如今閔氏因為傅玉珠的死,再加上傅家的事情,已經徹底瘋了,傅家長子寫了放妻書,將安氏和兒子全都托付給了岳家,半個月前就已經啟程往嶺南去了。”
聽到這話,趙元沂挑了挑眉,奚玉景對沈家當然不會動手,畢竟他身邊的趙明易可是沈家長女的兒子。
至于傅家,他不知道奚玉景是不是在給沈東籬出氣,覺得之前傅家待沈東籬不好,故意為之。
畢竟朝臣罵奚玉景可不只是傅老爺一人,就以御史中丞還有國子監監丞等人的脾氣,這些老古板,寧愿撞在柱子上死,也得將奚玉景罵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