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趕緊往后退了幾步,這下事情可鬧大了,東陽郡王來縣衙逼迫縣令大人放人,結果人就死在大牢,這可沒法解釋了。
見兩人不說話,奚玉景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小傅大人,我在等你一個解釋,本郡王的堂兄現在你到底能不能放?”
“人死了。”
傅文睿看著奚玉景,也知道瞞不下去,目光與奚玉景對視,“中午換藥的時候還尚可,剛剛卻忽然暴斃。”
“此事一定有蹊蹺,我這就去查,一定給郡王個交代。”
“交代?”
奚玉景將桌上的茶盞擲在地上,四分五裂,“本郡王的堂兄不明不白地死在縣衙大牢,你拿什么給我交代?”
“傅文睿,此事你休想善了!”
說完這話,奚玉景一甩衣袖離開,朝著身邊的侍書道:“立刻驅車去府衙,本郡王倒要問問這滄州知府,一個知縣是不是要在永安縣只手遮天?”
衙役看著奚玉景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傅大人,這可咋辦,惹惱了郡王,咱們都得完了。”
傅文睿收回視線,“先去請仵作驗尸。”
他當初雖然對奚銘動了刑,但是卻只是傷了皮肉,后面請大夫來看,說也就幾日便能痊愈的,怎么可能會說死就死?
“還有今天去過大牢的人,尤其是接觸過奚銘的人,包括送飯及給他換藥的人,立刻都找來,我要一一問話。”
話吩咐下去,傅文睿便直奔縣衙大牢而去,仵作一炷香的功夫便也趕到了,經過驗尸后得出結論,奚銘的死是被第二次上刑,活活打死的。
“不可能!”
傅文睿的臉色有一瞬難看,“自上次以后,我便沒有提審過奚銘,更沒對他用過刑。”
說到這兒,他看向看守監獄的獄卒,“你們看管縣衙,到底是誰打死了他?”
這么大的動靜,不可能沒人聽見,除非....
除非這些獄卒里就有殺死奚銘的兇手。
獄卒面面相覷,趕緊搖頭,“我等一直看守大牢,的確沒見有人進過大牢。”
這次傅文睿沒說話,繼續看向仵作,“奚銘死是什么時辰?”
“最多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傅文睿冷眼看著這些獄卒,朝著衙役道:“將今日看守的獄卒全部抓起來。”
“你們到底誰對奚銘擅自動刑,說出來我尚能從輕發落,否則等查出來,本官會上報州府,判斬立決。”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瞬不瞬地盯著幾名獄卒,正要再說什么了,就聽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是州府的府兵。
“傅大人,你刑訊逼供致嫌犯死亡,有滅口之疑,知府大人讓我等即刻押你前往府衙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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