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夜里要堤防的可不只是兇獸，還有人。

三人拾了些枯枝堆放在一起，泠落不過輕輕碰了一下其中一根枯枝，枯枝瞬間燃了起來，給寒夜里增添幾分暖意。

泠落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葉清漪看清來人后，嫌棄地白了一眼。

“清漪呀！家人啊！”

來者一身青衣，漆黑如墨的長發用發帶束起，幾縷碎發落在額前，明亮的雙眸含著笑意，俊美柔和，他手持白色竹扇，整個人看起來放蕩不羈，風流少年郎。

青衣身旁的竟是跟泠落一般異發異眸之人，他身著淡藍色的便裝，肌膚白皙如雪，雪白的長發隨意披泄于肩，垂至腰際，冰藍色的眼眸透露著些許寒意，只是當他看到泠落時，眼底有些錯愕又帶著幾分探究，冰寒的目光慢慢消退。

“好帥！”宋詩施看直了眼，這白發男子，簡直漂亮的不像人。

“沒想到你也被丟下來了。”葉清漪與顧瀚舟只來往過幾次，談不上熟，但顧大公子在外的名聲，她還是清楚的。她依稀記得，她離開上界的時候，沒聽到這顧公子犯了什么錯。

如此風流少年郎，如此高傲的人，被驅逐下來，內心的壓抑應該絲毫不少于她。

“唉，回想起來，可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顧瀚舟佯裝難過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我似乎在那里見過你？”白發男子的聲音很好聽，如泉水滴落在小石上的清脆。

“你見的可能是一個跟我像的人罷了。”泠落目光與江望對上，都在互相打量著對方。直覺告訴她，這家伙也不是人呀！估摸也是頭上古神獸的后裔。

而他見的，估計是自己素未謀面的雙生哥哥。

“嘿，同是下界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以前不識現在就識了，以前不見現在就見了。”顧瀚舟打開手中的折扇，上面寫著“風流”兩字，“在下顧瀚舟，旁邊是我剛認識半天的兄弟江望。”

“泠落。”

“宋詩施。”

“什么叫下界淪落人。”宋詩施抓住了盲點。

“這重要嗎？不重要！”顧瀚舟搖了搖頭，拒絕回答。沒想到下界淪落人里還有一個地地道道的下界人，意外意外。

葉清漪他是認識的，但這紅發的泠落，他雖然不認識，不過異發異瞳的，除了上界那群神獸，估計沒有人是長這樣的。

至于宋詩施，他不沒在京城待過，自然不知道宋詩施是鎮國將軍府的嫡大小姐，見她跟葉清漪在一起，四舍五入以為也是上界人。

“你是做錯了什么事情嗎？”泠落好奇的向顧瀚舟問道。

“有時候，黑的能說成白的，白的也能說成黑的。”顧瀚舟毫不客氣地挨著葉清漪坐下，竹扇合起，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另一只手的掌心，文縐縐道。

“哦。”泠落只感覺沒意思，還以為能聽聽故事，這顧瀚舟凈會說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