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你做出的努力,并不能結束域面戰爭!”
帝康雙目赤紅,喝了口酒之后,氣息才漸漸平靜下來。
蕭戰面色凝重:
“說下去。”
帝康面無表情地拿起酒壇,全部灌進了嘴里:
“是,你的確找到了讓兩個域面的生靈協調共存的辦法,那就是互相適應對方域面的規則體系。”
“可蕭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大公無私,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有從頭再來的勇氣。”
“并且,你知道,也不過是林中一葉!”
蕭戰眉頭緊鎖,并沒有打斷帝康,而是等他繼續說下去。
帝康閉上了眼睛,咬牙道:
“你我雖是界主,卻也不過螻蟻。”
“所以,你我并不能揣測,雙方的域主,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們已經站在了整個域面的巔峰。”
“他們是整個域面的主人,能夠動用整個域面的能量。”
“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真的還會在乎我等的死活嗎?”
“你認為,他們難道就不想達到更高的境界,追求更強大的巔峰嗎?”
“你以為,他們不想打破域面的束縛,去了解更廣闊的天地嗎?”
“域面雖大,可在他們眼中,又如何不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蕭戰眉頭凝成了‘川’字:
“你的意思是,兩個域面融合,有可能給他們創造脫離域面的機會?”
帝康點點頭:
“如果你是域主,活了百萬年之久,你不會想要去看看外面的風景嗎?”
蕭戰沉默了下來。
他承認,自己的確沒有想到這個方面。
因為從一開始,他的想法就是停止域面戰爭。
他一直站在了黎民蒼生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并沒有站在域主的層面去思考。
畢竟,兩個域面一共只有兩個域主,黎民蒼生,卻是數不勝數。
“這個問題,無解!”
帝康咬牙道:
“一個域面,只能有一位域主級別的強者!”
“絕不可能誕生第二個能夠比肩域主的存在!”
“你也永遠無法左右,一位活了百萬年的域主的想法!”
“他們想要域面戰爭繼續下去,那不管你怎么阻止,戰爭都無法停息!”
蕭戰目光一凜:
“可域面戰爭,和他們脫離域面束縛,并沒有直接關系!”
帝康搖搖頭:
“那只是因為,以我們的認知和實力,根本看不到這其中的緣由。”
“倘若我們雙方的歷任域主,并沒有從這場戰爭中看到脫離域面束縛的機會,你認為,這場戰役會持續一千萬年嗎?”
蕭戰沉思良久,忽然看向帝康道:
“我有一種直覺,你應該還知道些什么。”
帝康點頭:
“我的確知道一點。”
“我們兩個域面在不斷膨脹,這一點,你也清楚。”
“當兩個域面的邊緣地帶開始融合,這片邊緣區域的規則,就會在短時間內發生劇變,從而讓域主有機會打開時空通道,前往域面之外。”
“而域面戰場,充斥著斑駁的能量,能夠加劇雙方域面邊緣區域的膨脹速度。”
“雖然我不想這樣說,但事實是,雙方域主,都在用黎民蒼生的性命,來換取自己脫離域面束縛的機會!”
“這兩位,才是我們雙方域面無數人的敵人!”
“但可悲的是,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這兩位域主!”
“哪怕是最幸運的情況,這兩位域主,在若干年后壽元耗盡,整個域面的規則,將重新挑選天命之人,誕生新的域主。”
“新誕生的域主,也會和已經逝去的域主一樣,繼續進行域面戰爭,尋求脫離域面束縛的機會!”
“而更加可悲的是……”帝康的聲音悲觀至極:
“哪怕新的域主是你或者是我,到了那一步,大概也逃不掉這種想法。”
蕭戰沉默了下來。
他并沒有說,如果自己成為了域主,不會想要脫離域面的束縛,去追尋更廣闊的天地。
良久,他看向帝康問道:
“難道除了域面戰爭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能夠脫離域面的束縛嗎?”
帝康搖搖頭:
“你我都是界主,應該知道,在掌控整個高級世界的規則能量之時,也給自己戴上了枷鎖,永遠打下了各自世界的烙印。”
“除非這個世界毀滅,或者我們死去,這枷鎖才能卸除。”
“又或者……”帝康搖搖頭:
“又或者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脫離域面束縛。”
“但這場域面戰爭能夠持續千萬年之久,雙方域面加起來將近二十位域主。”
“他們都沒有找到其他的辦法,你我又能找到嗎?”
見蕭戰陷入了沉思,帝康呼出一口濁氣,搖搖頭站起身來:
“如果你離開我這個世界,最好不要暴露你界主的身份。”
“我不殺你,或許也殺不了你,但不代表其他的界主能夠容你。”
說完,帝康的身形,緩緩消失在了原地。
但他看向蕭戰的目光里,卻又莫名戴上了一絲期望。
雖然他感覺很絕望,大概又能在蕭戰身上,感覺到一絲希望吧。
蕭戰坐在石凳上,從白天到日落,再到深夜,再到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