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一瞬間失去了神智,朝著黑衣人沖去。
烏南一咬牙,忽然抓住了奄奄一息的韓孝,一閃身就朝著遠處沖去。
一名黑衣人想要阻攔烏南,卻別閃身出現的劉永一刀斬斷了脖子。
杜玥也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揮動長劍和劉永一起并肩作戰。
向死而生的人,往往才能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劉永和杜玥,此時已經油盡燈枯,體內沒有半點元力。
兩人此時壓榨的,是他們的生命力!
在這種情況下,又有好幾個黑衣人被殺。
可即便是這樣,也依舊還有十名黑衣人活著。
劉永和杜玥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劉永眼里的瘋狂褪去,反而變得無比平靜。
他在回憶自己這一生,短暫,平淡,或許,今天才是自己今生的輝煌吧。
死而無憾了。
杜玥則是扭頭,呆呆地看向昏死過去的杜浩。
他知道,以自己弟弟的傷勢,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或者的概率無限趨緊于零。
就就算是師父蕭戰現在能夠出現,應該也救不了杜浩吧?
杜玥閉上了眼睛,淚水再次從眼角滑落。
“啊!!”
剩下的十名黑衣人,忽然齊齊慘叫。
然后就是‘撲通’倒地的聲音。
劉永和杜玥,都用最后的力氣睜開了眼睛。
以他們的視線角度,只能看到刺目的陽光里,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
下一瞬,劉永和杜玥,也昏死了過去。
某處山洞。
烏南身上的傷勢,已經經過簡單的包扎,雖然還很虛弱,卻也沒有生命危險。
他開裂的雙手,緊緊握著自己的戰刀,目光無比警惕地掃過周圍。
山洞之中。
蕭戰已經給幾人治療過傷勢。
他們傷得的確很重很重。
要是換了其他的人,只怕沒有任何辦法將他們救活。
好在蕭戰不一樣,他輾轉過好幾個世界,接觸過好幾種不同的醫療體系,并且將之融會貫通。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用了整整三天時間,才把杜玥幾人救活。
此時,幾人都被繃帶纏成了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和鼻孔。
韓孝還在呼呼大睡,只是沒過一會兒,就會哭喊一句:
“師父,疼~”
劉永也醒了過來,正盤膝靠著洞壁坐著,不斷調整自己的狀態。
杜玥此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蕭戰的瞬間,兩行清淚就從她的眼角滑落。
“師……師父!”
她的聲音里滿是委屈。
蕭戰面無表情地問道:
“你怪我嗎?”
杜玥搖搖頭:
“師父,我知道,您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否則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們陷入這么大的危機。”
劉永此時也咬牙道:
“師父,是我不夠強!”
“我沒有保護好師弟師妹!”
蕭戰搖搖頭,“劉永,你已經表現的很好了。”
“原因就不說了,總之現在你們都還活著。”
杜玥用盡了全部力氣,扭頭看向了躺在旁邊的杜浩。
杜浩還處在昏迷之中,臉色蒼白,看不出半點生命力。
蕭戰緩緩道:
“杜浩內傷太重,不過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大概再有兩天,他就會蘇醒過來。”
杜玥這才松了口氣,又虛弱地昏睡過去。
蕭戰緩緩邁步,走到了洞口。
烏南對著蕭戰躬身行禮:
“蕭峰主。”
蕭戰點點頭,緩緩開口問道:
“對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烏南眼里閃過一抹殺意:
“皇室竟然泄露我們的消息,想借真圖門的手殺了我們!”
“我看,我們修遠宗,應該滅掉拓跋皇室,給昊陽帝國,換一片天空!”
蕭戰卻是面色平靜地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也沒有那么難。”
“你現在,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你仔細想想,大概就能明白,不會是皇室泄露了我們的消息。”
“拓跋洪武希望削減我們修遠宗的力量,但同時也希望我們修遠宗能夠發揮最大程度的作用。”
“他針對的,只是我們修遠宗的宗主和幾位峰主。”
“你們幾個人,都是圣品靈根,拓跋洪武其實派了一名皇室供奉暗中跟隨,目的就是保護你們,畢竟你們還年輕,心性還很單純,也很容易被他收買,從此效忠皇室,未來皇室就能多出幾名合體境乃至于大乘境的強者。”
“只不過,拓跋洪武這次好像看走了眼,那名皇室供奉,似乎和真容國有某種聯系。”
“我們的行蹤,應該也是那名供奉泄露出去的。”
烏南目光一凜:
“皇室里出了真容國的奸細!”
“蕭峰主,你殺了那名供奉嗎?”
蕭戰搖搖頭:
“我和那名大乘境強者戰斗的時候,他趁機逃了。”
“想來,關于我的信息,應該已經擺在了真容國國主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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