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我收余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我偏要起婆娑、織焰火、自廢墮、閑骨骼,永藏荒墟,剜心截舌,獨吞絮果……”
木樓之內亮起了橘紅色的燈光,伴隨著陣陣陰風,女子的低低吟唱傳了出來,悲訴著,只聽著聲音,當是一個極美的女子,只是這聲音在如此環境下,莫名的多了些陰森寒意,狗類天生就對這些陰邪之物有著排斥。
大黃咧嘴,眉眼之間透著一股子戾氣,但被曹安擋了下來。
“不忙,聽聽她要說什么!”
在曹安的安撫下,大黃蹲坐了下來,只是目光看向木樓的地方,依舊不善,這淺唱聲之后,那木樓了的橘紅色燈光變得更柔和了,隱約有一種照透了整個木樓的感覺,下一秒,兩個身影出現在木樓的橘紅色光影中。
“皮影嗎?”沈重看著前方出現的畫面,怔怔的說道。
曹安神念釋放到周邊,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氣息,除了的確因為陰物的出現,而顯得溫度偏低之外,似乎那里面的家伙對自己等人并沒有什么惡意,至少,現在還沒有發現。
有些不放心,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章云來,后者投來了放心的眼神,他這邊也暫時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畫面里的故事開始了,只是詭異的寂靜,完全沒有聲音,但場景和畫面卻表現得極為真切,如果不是背后的橘紅色背景,下意識的就要以為那一片光幕之后,會是另外一個世界。
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天氣里,白衣書生在蒼茫之中踉蹌而行,看不出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一個平原,很廣闊的平原,大雪覆蓋了所有的低矮的植被,耕田,更顯得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
只有路邊偶爾出現的高大林木,勉強給這單調的白色里帶來了一些不一樣,可再往上,樹冠也滿是白色。
他的雙眼早已經紅腫不堪,好不容易從白茫茫之中,走進了一個村落,一家家的敲門過去,可惜,在這樣的天氣里,自家吃食都是一個問題的農家,如何會給一個外鄉人開門,書生沒有放棄,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生還的機會。
他也知道,明明活下去的希望就在門后,可現在的他卻打開那扇門。
沒有人愿意為他敞開那扇活命的門。
最終,書生倒在了最后一戶人家門前,相比較與之前的農家,這里應該是最落魄的一家,也正因為這個,才在村子的最末尾,最邊緣上。出乎意料的是,門開了,麻衣女子從中走了出來,搓著凍得通紅的手。
看著地上的男子,臉上泛起了糾結之色,她關上門,不多久,又將其打開,臉上滿是糾結和擔憂之色,最終還是將男人拖進了房間內,在那扇門之后,女子為書生點燃了所剩不多的一點柴火。
因為屋內的床實在是殘破,與直接躺在地面上沒什么區別,只是墊了一層并不太厚的干茅草,從屋內陶罐中取了點米,又看了看書生,還是一狠心,多取了一點,熬了一碗稀粥。
在女人的照料下,書生活過來了,女子的容貌本就不俗,若是洗凈了臉上的污垢,在小村里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只不過她不敢,也不能,這是自保。
但書生看到了,兩個人共處一屋,再怎么避開,也終歸是會被發現的,這個大雪的天持續了很久,兩人暗生情愫,互定終身,女子在寒冬里為別人家浣洗衣服,貼補家用,書生苦讀,在開春之際,二人別離,書生進京趕考。
“大約是一場負心漢的戲。”章云來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這是被人講爛了的故事,屬實沒有什么新奇的。
“就是我們之前聽過的那種嘛,對不對?”老狗點了點頭,出聲回應道。
“大抵是那個樣子,皮影戲嘛,取材來源于生活,來源于江湖,倒也不出奇,只是有些不明白這陰物給我們表演這個干什么,難道是來給我們消遣的?”
畫面里的劇情還在推進,書生也誠如大家所料的一樣,高中狀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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