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尚未出手,僅僅是一腳踏出,三百講武堂眾已是人仰馬翻。
在他們的視線所及和感知里,這里哪還是什么靖安侯府的門口,分明是身處末日之間,地火噴涌、天傾地陷、雷光浩蕩……并非曹安給的幻境,這一切都是道心種魔大法的精神異力所影響的。
無孔不入、無人能幸免,三百講武堂眾,曹安未曾出手,先就亂做一團,仿佛那平地之中也站立不穩,一個個如醉漢一般,面色驚恐,七歪八扭,曹安舉步而出,如入無人之境,踏入了靖安侯府。
高門大院未能擋住曹安,攜裹著驚天之勢,對那扇厚重的朱門曹安仿似未見,依舊是一步踏出。
轟!!
整扇大門,直接炸飛出去,甚至連曹安的身體都沒有觸碰到那扇大門,如此還不算,那無形的氣勢生生將門楣犁出一條大大的豁口,土石散落一地,所謂豪客如云的靖安侯府,此時完全陷入了沉寂之中。
數百豪客幾乎握不住自己手中的武器。
“那真的,真的是天人境界嗎?”
李闖強提精神,此時他已經再無其他想法,只想著自己這邊能夠多為兒子爭取一些時間,至少讓他跑出神都城去,出了神都,天大地大,哪怕是一輩子榮華不再,流浪江湖,也勝過命喪黃泉,身首異處。
“貧道白玉京曹安,今日此來只為了解一段恩怨,無意妄造殺孽,閑雜人等且退。”
站在院墻之前,曹安與那一眾豪客和靖安侯李闖便只有一墻之隔,他的話清晰的傳入了院內之人的耳中,一擊石起千層浪,話音落下,院內之人臉色各異,早已經在曹安的氣勢中被駭破了膽的眾人,對這句話如奉倫音。
死生面前,再無往日的豪氣干云,義薄云天,以及肝腦涂地。他李闖能聚攏這么多的江湖豪客,靠的也不是交心,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太可能向下交心了,靠的是金錢和地位,顯然,這一刻這些不再那么重要了,或者說,李闖已經給不了了。
維系著一干豪客與靖安侯之間的繩子在這一刻斷了,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奔東西,幾乎沒有人想留下來陪李闖送死,哪怕是按照常理來說,他們這么多的武夫,各個拼死一搏,說不定真的能將曹安留下來,換得靖安侯的存活。
可所有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這一場死戰必定是要死人的,那誰去做那幾個死掉的人?誰去做那幾個活下來的人?人人都想活,現在有一條穩當的路就在腳下。
“侯爺,對不住了,薛某上有老下有小,還得珍惜這有用之身。”
“侯爺,俺也一樣!”
“侯爺,且容張某留得有用之身,為大殷多行善事。”這是一書生模樣的劍客說的,一眾說辭之中,就數他最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