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睜開雙眼,此地再無須任何留戀,念頭一動,意識回歸本體之內。
面前的方寸乾坤鐲已然成為了無主之物,恢復到了原先的手鐲大小,只是曹安也無法開啟認主,以這方世界現有的靈氣濃度,正常手段是根本達不到認主要求的,這也是為什么會有血祭之事發生的緣故。
即便如此,也只是激活了一部分此物的功能,而非全部。
“公子,有什么發現嗎?”
“大概知道了這個李連山的一點信息,不過并不全面,他也不過就是個受害者,其背后的人,卻是一點信息也沒有,只知道應該來自于一個很古老的時代,一個仙道盛行的時代,又是一個從地底下爬出來的老怪物。”曹安感慨了兩句。
常青不太聽得懂,確切的說,是對曹安所的古老沒有什么概念。
“走吧,這里沒有停留的價值了,這玩意也收起來吧,我們暫時拿它沒辦法。”曹安袖口一翻將這方寸乾坤鐲收入黃皮葫蘆內。
這是另一個時代之下的產物,對那個時代來說,可能到處都是天地靈氣,催動它不費吹灰之力,但對于眼下這個時代來說,太過困難,曹安也找不到所謂的靈物和靈晶,甚至有些懷疑這句話的真假,畢竟這不是李連山告訴自己的,而是李連山背后的那道血影。
李連山的自主意識,在方寸乾坤鐲開啟的那一刻就已經消失了。
“原來我們已經入城了!”
走出院子,幾人站在街道上,看著周圍的車水馬龍,一時間只覺得有些怪誕,上一刻還在河面上驚濤駭浪中求存,下一秒卻已經來到這神都之內,而且與之前所在的那一段護城河相距甚遠,生生從神都的南面來到了北面。
曹安猛地停下腳步,“等一下,我們是到了神都是吧?”
常青點點頭,“是啊,公子,你看,那八面燕云碑還在呢。”
“我們到了神都是不是得吃住?”
“公子的意思是?”
“收拾一下,以后就是我們的了,走什么走,他人都沒了,這地方我們暫住幾天理當沒有什么問題的。”
李兜兒眼前一亮,“那我去打掃衛生,總算有一件我能做的事情了。”
常青微微一笑,“那我去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至少買點菜回來,解決掉我們的吃飯問題。”
那老鬼生前畢竟也是一個體面人,院子不小,打理歸置得也干凈爽利,小院布置雅致,遠比什么客棧酒樓之類來得要舒適多了,李兜兒在忙著,一些明顯帶著李連山‘標簽’的物件被他收了起來。
曹安走到一邊的躺椅上,輕輕的躺了上去,頭頂是一片樹蔭,老樹不高,正好乘涼,莫名的有一張輕松之感涌上心頭,看看周圍的景致,又看看忙碌開來的兩人,曹安感覺好像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心情了。
很奇怪的感覺,像是一下子舒適起來了。
是對于這個世界,一下子多了些舒適的感覺,曹安并不排斥它,因為他知道這是一種名為歸屬感的東西在心底滋生了,他走不了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走不了,或許將來有一天能走到那武道的盡頭還有可能。
這個過程與其艱難的忙碌著,倒不如從心底里接受它、認可它。
但這不是說曹安自己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一個純粹的武夫是很難欺騙自己內心的,那種自由和舒適,是需要一個過程來轉化的,現在,一直到這一刻,他才有種真正認可的感覺。
‘這樣似乎也挺好的。’
“常青,你買菜回來后,我來做飯吧,好久沒有真正的出手過了,今天就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應該還不至于生疏。”曹安一邊從黃皮葫蘆中取出一本風物志,一邊對那頭忙碌的常青說道。
情緒是可以感染到周圍之人的,正如此刻,常青和李兜兒也隨著曹安的情緒變化,莫名感到了一種不自覺的喜悅在心頭縈繞。
“那今晚我和兜兒可有看口福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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