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有我在，他們一時之間找不到我們。”

青華恢復記憶后，一身神力也盡數回歸，應付區區蛇族完全不在話下。

“是我行事太過大意了。”皓月懊悔地閉上眼睛，“杉杉從前來找我，會從老遠開始就喚我的名字，但偏偏就是前幾天晚上她突然來找我沒有任何聲響，我便沒有察覺到，便讓她聽到了我和那個人的對話……都怪我，才會有今日計劃的失敗，才會落到現在這么狼狽的地步。”

“這不能怪你。”

青華依舊神情冷漠，讓人看不出真正的神情。

“你為了神族潛伏這么多年，就算今日失敗，也不會有人敢置喙于你。”

“青華，你永遠都是這么淡定。”

皓月笑了笑，突然想和青華說點心里話，“主神要求我們無欲無情無念，這樣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庇佑六道的神族。可我終究作為人族活了這么多年，我和她從小一起青梅竹馬長大，我看著她每每追逐于我身后，其實我心中是歡喜的。”

“可是我不能動那個念頭，我只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因為我知道，有些感情一旦收不住，到最后受傷害的只會是自己和她。”

“可你終究還是動了情念。”青華一句話揭破，“這么多年，被這么熾熱的姑娘追逐著，想不動情很難。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至少你冷靜到選擇用你們的成婚典禮來做這件事情。就無人再敢說你任何一句不是。”

“只是皓月，今日這件事情，遲早會成為你心上的一根刺，會成為你日后修為精進路上最大的魔障。”

“我明白。”

可皓月悔嗎？

他不悔。

“我從來都不后悔我做的每一個選擇，我只是在后悔，有些事情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但我卻沒有能力做得更好。比如這一次，很多事情是可以兩全的……”

“你錯了，沒有什么是能兩全的。”

青華先為皓月療傷，否則按照他靈力枯竭的速度，他根本撐不到離開這里便會消竭而亡。

“世間安得兩全法，皓月，我們不能既要又要。”

就像他一開始明說他想保裴知意，可皓月也是毅然決然地拒絕了。

“你說的對……我不能既要又要啊。”

可是人總是這樣的，生出一些私欲之后，總想著這個也要保全，那個也要保全。

“青華，此事是我對不住你……”皓月又重重地咳了幾聲，“我以為你不會輕易動情念，可誰能想到，你竟然也會有栽了的一天。裴知意啊，她確實是一個很不一樣的女子，再加上她又救了你，在你失憶最需要人的時候陪著你……”

皓月不再多說，只是心里愈發愧疚。

裴知意……

青華閉上眼睛不愿再去多想，從他選擇救走皓月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們再無可能。

他也有他的責任，如果他一直都是十九，或許可以永遠陪在裴知意身邊，就算沒有實力，就算沒有身份，他們也能過上一段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可是這樣的日子，距離他太過遙遠了。

恢復記憶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是或早或晚的一個差距而已，而現在……長痛不如短痛。

“不用再多說，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里。”

詭境現在全面戒備，他們的信息傳不到外面，現在只能靠他們自己走出這片迷霧，逃脫追捕，回到神族。

“你不用再為我輸送靈力了，我現在身體感覺好了很多，不會給你添麻煩。”皓月制止住了青華的下一步舉措，“我好歹也在這里待了許多年，對于這里的每一個地方都很熟悉。既然這里已經走不通了，那我們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總能找到出去的地方。”

只不過，皓月嘆了聲氣，“他們喂養的蛇族嗅覺非常靈敏，他們一定會用我們用過的東西給蛇族接觸，蛇族恐怕很快就會找到我們，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