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恕罪!太子恕罪!”
太子腰板筆直,看著地上須發皆白的老太太,冷笑道。
“孤倒是想恕罪,可這讓人怎么恕呢?聽聽她剛剛說的是什么?有爹生沒娘養。”太子故意頓了頓,似乎是在困惑,“孤的爹娘可都還健在,如此詛咒,你們府上這是要謀反嗎?”
沈靜怡只覺頭皮發麻,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心底隱隱有種直覺,這下是真的完蛋了。
老太君此時簡直掐死她的心都有,只恨自己剛剛為什么沒打發人回去,非想什么制衡之道。
這下制衡沒成,反倒把自己治了。
可誰承想太子殿下竟然親臨了呢?
然而禍事已經闖下,少不得要去面對。
老太君定了定神。
今日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但凡太子爺能高抬貴手,平遠侯府便是得了超生。
思及至此,她連忙說好話找補。
“太子重了,平遠侯府世代忠良,絕不敢有二心。”她顫顫巍巍抬頭,“今日也是話趕話,原是她不識太子金面,這才信口開河,您千萬別跟她計較。”
太子冷笑了下,牽動面皮,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竟有幾分像寧肅。
老太君沒來由背脊發涼。
“她辱罵當朝圣上,還不許孤跟她計較。”他瞥了眼旁邊默不作聲的沈南喬,“天底下竟有這樣無理的事情。”
沈南喬心底輕笑。
昨日倒是沒覺得這小子如此能善辯,到底是他大伴調教出來的,絕不吃虧就是了。
饒是老太君這輩子見過不少大風大浪,此時也束手無策起來。
閻王好斗小鬼難纏,不知道太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不過到底是個半大孩子,又是只身出宮,此時既然已是騎虎難下,不妨換個聲口。
思及至此,老太君清清嗓子。
“侯府自打太祖皇帝那一輩起便是忠心不二,也算是世代忠良了。若說不臣之心,那斷然是沒有的,便是皇上來了,今日怕是也能原諒一二。”
沈南喬眼里的不屑簡直要溢出來。
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和稀泥態度,顯然是欺負太子年幼。
老太君扯扯沈靜怡。
“今日沖撞太子,老身一定嚴加管教,務必讓她再也不敢!”
沈靜怡知道這是想法子替她開脫,也顧不得什么倨傲不倨傲,當下磕頭。
“民婦一定好好反省。”說著便看向沈南喬,“我到底是你嫡親的姐姐,還不幫忙求情。”
不說還好,一說沈南喬倒是想起剛剛她們拿亡母做文章。
于是輕笑了下,意味深長地開口。
“確定要我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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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喬:反向求情嗎?這題我可是太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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