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話音剛落，臺下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楚也跟著鼓了鼓掌，心中卻毫無波瀾。

演講臺上的內容，無非是些對過去一年數論領域研究成果的總結和對未來的展望，對于楚來說味同嚼蠟。

他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會議手冊，密密麻麻的議程安排讓他頭暈目眩。

「分組報告會，拓撲群論，黎曼猜想新進展，橢圓曲線密碼學……」楚低聲念叨著，沒有一個話題能提起他的興趣。

他把玩著手里的圓珠筆，思緒飄向了遠方。

比起這些高深莫測的理論，他更想念自己正在研究的波利尼亞克猜想。

這個猜想自從幾年前進入他的腦海后，就如同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他嘗試過各種方法去證明它，卻始終在關鍵環節卡殼，找不到突破口。

「唉……」楚嘆了口氣，合上會議手冊，決定去外面透透氣。

他悄悄地起身，從后門溜出會場。初秋的普林斯頓，空氣清新，陽光明媚，古老的校園里彌漫著一股寧靜祥和的氛圍。

楚漫無目的地走在林蔭道上，任憑思緒自由飛翔。

波利尼亞克猜想就像一團迷霧，在他腦海中翻滾，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你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楚的思緒。他抬起頭，看到一個女孩站在他面前，烏黑的長發，清澈的雙眸，嘴角帶著一絲俏皮的笑容。

「沒，沒什么。」楚有些慌亂地掩飾道，「只是在想一些數學問題。」

「數學問題？」女孩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也是數學系的？」

「呃……算是吧。」楚含糊其辭地回答。

「那你一定是新生吧？我怎么沒見過你？」女孩好奇地問道。

「我……」楚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自己是來參加國際數論大會的吧？

估計會被當成神經病。

「你是哪個專業的？我叫林曉雨，應用數學專業，今年大二。」女孩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楚的窘迫，自顧自地介紹道。

「我……」楚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不是普林斯頓的學生，我是來參加國際數論大會的。」

「國際數論大會？」林曉雨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哦，難怪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我好像在海報上見過你。」

「海報？」楚更加疑惑了，「什么海報？」

林曉雨從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遞到楚面前。

「你看，就是這張。」

照片上，赫然印著楚的照片，旁邊寫著「孿生素數猜想證明者」的字樣。

「我……」楚腦子飛快地運轉，想要找個合適的理由解釋照片上的人為什么是自己，然而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林曉雨已經興奮地尖叫起來。

「啊啊啊！真的是你！你真的是楚神！」

突如其來的高分貝尖叫聲直接把楚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試圖捂住林曉雨的嘴，然而為時已晚。

周圍路過的學生都被這聲尖叫吸引了目光，紛紛朝著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

「楚神？誰啊？」

「不知道啊，沒聽說過數學界有什么大神叫這個名字的啊？」

「等等，那張照片上的……好像真的是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的那位大佬？」

「臥槽！還真是！真人怎么這么年輕？我還以為是哪個老教授呢！」

人群中議論紛紛，楚只覺得頭皮發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楚神楚神！我是你的粉絲！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楚神，我可以和你合個影嗎？」

「楚神，你真的是一個人來的嗎？有沒有女朋友啊？」

……

人群瞬間沸騰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圍了上來，把楚圍了個水泄不通。

林曉雨則趁機擠到楚身邊，舉起手機，笑嘻嘻地說道：「楚神，我們合個影吧！」

楚此刻已經放棄了抵抗，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茄子！」

林曉雨按下快門，一張照片定格了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