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爾教授的臉頰抽搐著，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想要反駁，卻又無從開口。
楚的證明過程，就像是一座邏輯嚴密的堡壘，他找不到任何可以攻擊的弱點。
「怎么，皮埃爾教授？您之前的氣勢哪里去了？」楚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還是說，您所謂的‘毫不留情地指出錯誤’，只是為了掩蓋您內心的虛弱和無知？」
皮埃爾教授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猛地站起身，指著楚的鼻子，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你這是人身攻擊！你這是對學術權威的挑釁！」
「學術權威？」楚冷笑一聲，「學術權威就意味著可以不講道理，可以肆意欺壓年輕人嗎？皮埃爾教授，我敬重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學者，但您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失身份！」
「你……」皮埃爾教授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楚，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么，皮埃爾教授，您這是承認自己理虧了嗎？」楚步步緊逼，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德利涅教授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皮埃爾，你應該為自己的行道歉！」
皮埃爾教授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就連一向與他交好的德利涅教授，這次也站在了楚那邊。
「德利涅，你……」皮埃爾教授想要爭辯，卻被德利涅教授嚴厲的目光制止了。
「皮埃爾，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氣，但你必須承認，楚的證明過程沒有任何問題。」德利涅教授的聲音不容置疑，「我們作為學者，應該有承認錯誤的勇氣，而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而放棄了對真理的追求。」
皮埃爾教授沉默了，他知道，德利涅教授說得對。
但他心里依然充滿了不甘和屈辱。
「楚先生，我為我之前的魯莽行向您道歉。」皮埃爾教授深吸一口氣，艱難地說道。
楚看著皮埃爾教授，他知道，這句道歉來得并不容易。
他淡淡一笑，說道：「皮埃爾教授，我接受您的道歉。
但我希望您明白，學術界不應該存在任何偏見和歧視。每個人，無論年齡、種族、身份，都應該得到平等的機會和尊重。」
楚的話音剛落，整個會議廳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人們紛紛起立，向楚投以敬佩的目光。
皮埃爾教授臉色蒼白地坐回了座位，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他的學術生涯，將會蒙上一層陰影。
而楚，這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卻憑借著他的才華和勇氣，贏得了整個數學界的認可和尊重。
楚話音剛落，原本寂靜的會議廳像是被投入了一顆深水炸彈，瞬間沸騰起來。
掌聲、議論聲、甚至是口哨聲混雜在一起，將原本嚴肅的學術會議攪得像是一鍋熱油。
坐在角落里的愛德華·威騰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一幕，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這位被譽為「近四分之一個世紀以來最偉大的物理學家」的老人，此刻卻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般，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這小子，有點意思。」他低聲自語道，渾濁的藍眼睛里卻透出一股精光，「竟然敢在國際會議上直接開炮，還把種族歧視這塊遮羞布給掀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作為一個在學術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威騰深知種族歧視這顆毒瘤在學術圈的根深蒂固。
只不過，大多數人礙于各種原因，對于這種現象都選擇了沉默。
「受益者裝聾作啞，受害者敢怒不敢，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這種病態的‘生態平衡’。」威騰心中暗自感嘆，「這小子倒好，一上來就打破了這種默契，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德利涅教授，這位以嚴謹著稱的數學家，此刻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贊許的神色。
「皮埃爾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德利涅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平靜地說道，「楚這番話雖然說得有些尖銳，但卻是事實。
學術界不應該成為種族歧視的溫床，任何人都應該享有平等的機會和尊重。」
威騰贊同地點了點頭，補充道：「種族歧視這種東西，說到底還是因為某些族群在學術界占據了主導地位，掌握了話語權，這才導致其他族裔的學者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說白了，還是屁股決定腦袋。」
「你說的沒錯。」德利涅教授嘆了口氣，「種族歧視問題由來已久，想要徹底根除并不容易。
楚這次的發，或許只是一個開始，但至少，他讓更多人開始關注這個問題，這本身就是一種進步。」
「希望這小子能頂住壓力吧。」威騰看著人群中那個年輕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學術圈的那些老家伙們，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會議廳的騷動還在繼續，楚的這番話，像是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在整個數學界激起了千層浪。
有人支持，有人反對，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將這場原本平靜的學術會議，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
大禮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楚的話語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久久不能平息。
皮埃爾教授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卻無力反駁。
他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有鄙夷，有憤怒，也有嘲諷，如同針扎一般刺痛著他的自尊心。
他后悔了，他不該在語上挑釁楚，更不該將種族歧視的話題擺在臺面上。
然而，覆水難收。
「說得好！」一個洪亮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站了起來，他有著一頭金色的卷發，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正是菲爾茲獎得主，被譽為「代數幾何教父」的格羅滕迪克教授的關門弟子——弗拉基米爾·沃埃沃德斯基。
「我早就看不慣皮埃爾這副嘴臉了，」沃埃沃德斯基教授環視四周，「學術界應該是純粹的，任何形式的歧視都不應該存在！楚，你今天的表現非常出色，我為你感到驕傲！」
沃埃沃德斯基教授的發仿佛打開了某個閘門，原本寂靜的大禮堂再次沸騰起來，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竊竊私語，而是雷鳴般的掌聲。
「楚神！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