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書珩出來,看到李成安愁眉苦臉地看著他,他只是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沒有只片語的交流。
而他一出現,頓時便引起了主考官與監考官的高度關注。
密切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都和誰有過交流,但可惜,他見了誰都是淡淡地,或者微笑地點頭,便再無其他舉動。
杭書珩取了水,要了炭火,便回了自己的考舍,開始生火,水開后,先留出一部分足夠自己這一晚上飲用的量,剩余的水便用來下了一碗面條。
煮面什么的,并不稀奇,在場的學子中,也有不少人自帶了炊具過來煮吃食的,但各人有各人的吃法。
當杭書珩的面條煮好撈出后,將湯水瀝掉,往里頭加了一勺炸醬,再放入幾塊罐頭肉,拌起來,那炸醬與罐頭肉遇熱后所散發出來的香味,頓時飄滿了整個考院。
什么東西,這么香?
眾人疑惑,但都在這時候做了同樣的動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誰呀?在這時候還能燉肉?不對,這哪來的肉哇?
這也太香了,一聞就知道定是特別好吃下飯,眾人聞著這味,頓時都覺得自己手里的干糧或者鍋里的疙瘩湯全都不香了。
主考官動了動鼻頭,深深嗅了好幾下,便問監考的官員們,“怎么回事,誰在燉肉?”
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候,為何還有人有閑工夫在燉肉?
燉肉也就算了,還燉得這么香,主考官看著自己跟前的簡易飯菜,頓時都沒胃口了。
負責監管杭書珩那邊將排考舍的監考官面色有些怪異,湊近主考官的耳邊低聲說道:“大人,是那名學子。”
“什么?又是他?”主考官聽了,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一入考院倒頭就睡,睡醒了就吃,他到底是來考院試的還是來此游玩的?這樣的學子,到底是怎么混過縣試和府試的?
偏偏他再怎么恨鐵不成鋼,也不能拿人怎么著,畢竟人家在規定的時間內,生火煮煮吃食,沒壞規矩,就不能拿這事來挑人的毛病。
很快,杭書珩便飽飽地吃了一碗炸醬面,然后拿著鍋碗出去洗干凈,再去解個手,這才回到自己的考舍里。
下午睡了一覺,方才又飽飽地吃了一頓,這會兒是不可能再睡的。
此時已經完全天黑了,考舍里也都掌起了燈,只是這光線,實在是不太明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能是將就著看了。
他將壓在鎮紙下的考卷拿過來,再次開始專注地審視起來。
一直留意關注著杭書珩的監考官見此情形,微微點了點頭,看來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這名學子應就是頭天晚上沒歇好,早晨走起得太早,匆匆忙忙過來趕考,連飯都顧不上吃,這會兒補過覺又填飽了肚子,這不就開始認真起來了嗎?
監考官改觀得有些太早了,若是再遲一點,他絕對不會覺得那是認真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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