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蒸餾酒掌握在長公主也就是皇室手中,那馬杜成怎么會在這里舉辦這樣的拍賣?”
面對項驍的關心,王寧不答反問。
王寧在觀察樓上幾個包房的窗口,只可惜樓上那些包房全都拉著簾幕,他并未發現自己猜想中的人。
“這有什么奇怪的。”
項驍滿不在乎地回應:“教坊司隸屬禮部管轄,馬杜成必然是通過禮部獲得舉辦這次拍賣會的授權。”
“我認為這么做挺好,青樓的酒水需求比那些酒樓餐館更大。”
“再加上教坊司是青樓行業的龍頭代表,是富甲商賈的匯聚之所,只要宮廷玉液酒在這里打出名氣,打開銷路,就能很快在整個酒業中占據一席之地。”
“你就只想到這些?”
王寧收回目光,眉頭緊鎖地看著項驍:“沒有圣上或長公主授意,就算是禮部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拍賣蒸餾酒的經營銷售權。”
“我父皇已經將蒸餾酒和細鹽的事情交給長姐全權負責,那應該就是我長姐的意思了。”
項驍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我長姐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們沒必要操心。”
“可問題是長公主在三天前就已經向權貴高官們出售了大量蒸餾酒。”
王寧瞇著眼睛,怪異道:“你認為那些權貴高官為何花大價錢購買那么多酒,他們能喝完嗎?”
“他們自己當然喝不完,不過他們可以轉手將酒高價賣出……我靠!”
說到這里,項驍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王寧:“那些人都被我長姐坑了!”
“你總算發現重點了。”
王寧點點頭,篤定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長公主前幾天賣給那些權貴高官的應該是蒸餾酒的訂單并未全部交貨,對不對?”
“太對了!”
項驍連連點頭:“長姐只為那些人提供了一小部分現貨,剩下的酒需要按照規定日期交付。”
“所以我才說這番謀劃不僅高明,而且相當狠毒。”
王寧感覺有些頭皮發麻:“那些權貴高官囤積蒸餾酒是為了倒賣賺差價,而在場的這些富甲商賈才有能力購買分銷蒸餾酒。”
“可如今長公主在向那些權貴高官交貨前,就對這些富甲商賈開放蒸餾酒的經營權,這些人自然不會再高價去買權貴高官手中的酒。”
“也就是說,之前購買蒸餾酒的那些權貴高官全都會虧吐血,他們手中的蒸餾酒勢必會因為蒸餾酒提前進入民間市場而瘋狂貶值。”
“長公主先割了權貴高官們的韭菜,現在又來割這些富甲商賈的韭菜,最后又壟斷式地將蒸餾酒推入市場,讓那些權貴高官喪失競爭力,有苦說不出。”
“這一番操作下來,長公主不僅把錢賺了還順帶著打擊了那些權貴高官,只是如此一來,長公主就將滿朝權貴高官都得罪了。”
“果然玩政治的女人心都是臟的。”
說到這里,王寧暗暗吐槽:“幸虧鎮國公府是堅定的王守派,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長公主坑死!”
“不不不!長姐并不會將滿朝文武全部得罪。”
聽完王寧的分析,項驍篤定搖頭:“我在賬本中看到之前大批量購買蒸餾酒的人都是擁有大家族背景的權貴官員,也只有那群依托大家族的人才能拿出那么多錢。”
“畢竟在朝為官的俸祿有限,哪怕是一些貪官污吏在沒有靠山的情況下也不敢拿出那么多銀兩。”
“真要是哪個沒有背景的家伙突然拿出一筆巨款,那他百分百就是貪官,隨時都有可能被調查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