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窩處,
森森白骨,在傍晚的暮色中尤其扎眼。
此人看了眼自己的傷口,眼前一黑,順著房屋的斜坡滾了下去。
“黑狗,帶人搜查左邊。”
柳小龍說完,一翻身向著馬路的右側跑了過去。
翻過一堵矮墻,向著剛才那個二層樓房奔去。
在這遍地都是低矮茅草房的貧民窟。
二層磚瓦結構的樓房,如同鶴立雞群般矗立在那里。
隨著柳小龍不斷接近樓房。
馬路左側響起了爆豆般的槍聲,以及其他隊員的吶喊聲。
與此同時,
有人從二層樓房的大門走出,拎著武器向著馬路對面走去。
“一個、兩個、……五個。”
眼見著樓房中再也無人出來。
柳小龍毫不遲疑地舉起了手中的步槍,
隨著幾聲,
“噗嗤,”
五個匪徒,全部倒在了馬路上。
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二層樓房,柳小龍悄悄地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稍微等待片刻,確認沒有異常聲音。
一抬手,一個石塊被丟了進去。
咕嚕嚕。
趁著這個機會,柳小龍一閃身進入房間。
屋內一股血腥的氣息瞬間灌滿鼻腔。
在房間中靜靜地站立了片刻,再次確認房間中沒有異常動靜,這才掏出火折子,照亮了整個房間。
地上有四五具尸體,
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
其中一個最小的孩子看模樣也就三四歲的樣子,靜靜地趴在地上,猶如睡熟了一般。
只是地上干枯的血跡告訴世人,他們已經死去。
顯然,他們是這一家的主人。
二樓窗口處,有一具失去半顆腦袋的尸體,仰面朝天倒在那里。
不遠處是一把弓弩。
箭壺里凌亂地插著幾支箭矢。
除此之外,整個樓房中再沒有其他活人。
柳小龍收起火折子,邁步走出樓房,向著馬路對面走去。
此時,
對面的喊殺聲漸漸平息。
黑狗帶著人從陰影中走出,快步來到馬路邊。
“大哥,埋伏都被清除了。”
“多少人?”
“八個,有一個被你打中肩頭,失血過多死掉了。其他人都被我們砍了腦袋。”
黑狗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好。大家去馬路上,一起把岳震他們放在馬背上吧。”
……
城南事件,
仿佛一陣清風吹過。
在青云縣城里沒有蕩起絲毫的波瀾。
人們的生活照舊。
第二天,
青云縣衙后院門前,
一個身材頎長、面目清秀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
值班衙役急忙上前喊了聲“四爺”,立刻就將此人讓了進去。
此人正是亓家廟的大當家亓四海。
也是柴榮的姑表弟。
亓四海一杯香茶沒有喝完,柴榮從內室走了出來。
看到來人,輕聲詢問。
“表弟,探查的情況如何?”
“從死者的傷口看,應該和劫掠稅銀的是同一伙人所為。”
柴榮一聽,心中很是詫異。
對付柳小龍的城中巡查隊是他的主意,但是卻發現了劫掠稅銀的線索,這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沉吟片刻,說道。
“難道劫掠稅銀的就是柳小龍他們?”
“表兄,我有十分的把握確定就是他們這幫人,武器造成的傷口是騙不了人的。”
柴榮一聽,端起茶碗,輕輕推動茶湯上面的茶葉,小心地呷了一口。目光微微地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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