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啊了一聲,看著李有得道:“是不是小六那個叛徒告訴公公的!”
李有得道:“你崩管誰說的,大夫開的藥你不肯好好喝,今后肚子疼死,你就生受著吧!”
李有得之前找了一個婦科圣手給陳慧看痛經,不過陳慧前幾日經期時并不疼,因此就沒喝藥,苦成那德行,那種東西是人喝的嗎?!
“可實在是太苦了啊。”陳慧蹙眉道,“苦得讓我想起了冰天雪地里只穿小衣躺在地上的冷,大夏天裹著棉襖困在太陽底下的熱,怕癢卻被人捆著不停撓的難受……”
李有得聽得皺起了眉:“你爹好歹是個富商,哪個膽子那么大,欺負你成這樣了?你娘不是親的?”
“不是,我并沒有親自經歷過,只是想象一下,覺得差不多難受。”陳慧一臉無辜道。
錯付了擔憂和怒氣的李有得氣咻咻地瞪著陳慧。
這時,一個小廝端著一碗黑黑的東西進來,恭敬道:“公公,藥煎好了。”
見陳慧不可思議地盯著那碗藥,李有得的心情瞬間好起來,示意小廝把藥放在圓桌上,語重心長地對陳慧道:“慧娘啊,我讓他們按照大夫的藥方重煎了一副,用的藥材可是最好的,你看趁熱喝了吧。”
陳慧蹭的站起來道:“我不喝!”
她說著便往外走,身后李有得一聲厲喝:“攔住她!”
阿大阿二苦著臉站到陳慧面前擋住她的去路。
李有得慢悠悠地說:“把她帶過來。”
阿爾諂笑道:“陳姑娘,您……自個兒回去?”
陳慧道:“不回,我死也不喝,要喝你們喝!”
她也不怕這兩人,身子一晃便往外頭跑去。
“阿大阿二,要是讓她跑了,我撕了你們!”李有得道。
阿二阿二此刻心里再苦,也只能把陳慧抓了回來,還要盡量在她掙扎的情況下不傷了她,一時間焦頭爛額,到底還是順利把人扭送到了李有得面前。
“你跑啊?”李有得嘚瑟地笑道。
陳慧見他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藥,態度立即軟化下來:“公公,這藥真的很難喝啊,我懷疑那位大夫開錯藥了,這藥里一定有毒。”
若是不知情的局外人偶然路過看到這一幕,還真會誤會。兩個小廝抓著個男裝打扮的女子,而一人拿著藥一臉邪笑著靠近,這不是灌毒.藥就是灌墮胎藥啊,誰能想到,這不過是一碗調理的藥呢?
“那是京城除了御醫之外最好的婦科大夫,你瞎說什么?”李有得瞪著她,把藥放到她嘴旁,又同時提醒道,“倒了這一碗,可還有的是。”
陳慧見硬的軟的都不行,只能換別的了。
“公公,您讓他們放開我,我喝還不行嗎?”陳慧委屈地說,“我的手臂被他們抓得好疼啊,快斷了。”
李有得瞪了阿大阿二兩人一眼:“你們怎么做事的?”
二人有冤也無處伸,陳姑娘掙扎個不停,他們要抓穩她,可不得用點兒力氣么?
“行了,放開她。”李有得道,“慧娘,別耍什么花招。”
陳慧一臉乖巧:“好的,公公。”
阿大阿二松開陳慧,她揉了揉手臂,接過李有得手里的那碗藥,在李有得一刻也不曾移開的視線下把碗貼到了嘴邊,就在這時,她又挪開了藥,一臉苦色:“聞著都是苦味,公公,喝一口我就會吐。”
李有得想了想說:“阿大,你去取些蜜餞來。”他盯著陳慧道,“喝一口藥,吃一顆蜜餞,總歸行了吧?”
阿大小跑著去了,陳慧沒攔他,卻對李有得道:“蜜餞根本不夠甜,我想吃糖。”
李有得感覺自己真是養了個小祖宗,重點是“小”,連吃個藥都得哄出花來。
“阿二,去弄糖,什么種類的都要。”李有得又吩咐阿二。
阿二也忙去了,陳慧等他走了才說:“那也不夠甜。”
李有得道:“你還想怎樣?這藥還不肯喝了?”他板起面孔,“事再這么多,我真讓人給你灌下去!”
“我要公公喂我。”陳慧說。
李有得一怔。
陳慧把碗遞到李有得跟前,執著地說:“我要公公一口口喂我,最好是嘴對嘴的那種。”
“你……你胡鬧什么!”李有得瞪她。
陳慧把藥碗往圓桌上一放,跑去把門關了,插上插銷,又退回來仰頭看著李有得笑道:“不會有人知道的……公公,這藥真的很苦啊,不信公公您嘗一口。”
她抬手在李有得胸膛上緩慢地畫著圈,嗓音輕柔:“藥太苦了,要公公親親才能喝得下去……”
李有得一把抓住陳慧的手,呼吸卻有些急促起來。真是要命,也不知她都是哪兒學來的這種手段!
“公公,您快說呀,您喂不喂?”陳慧手被抓了,干脆貼上去仰頭看著李有得,語氣又是哀怨又是期待。
李有得慌忙間后退一步,腳后跟拌到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陳慧一不做二不休,往他膝蓋上一坐,又掙脫出自己的手,拿起藥碗,放到李有得嘴邊。
李有得咽了下口水,最終被蠱惑般張嘴吞了口苦澀的藥入嘴。那藥剛入嘴他就感覺到了苦澀腥臭,也難怪慧娘說喝不下去了。
陳慧把藥碗放回桌上,捧著李有得的面頰,略有些嫌棄地說:“公公,您臉上這層怎么還沒洗呀,我都不好下嘴。”
李有得嘴里都是藥液,只能眼睛一瞪她,卻半點殺傷力都沒有。陳慧卻在此時低頭吻住他的唇,一點點將他嘴里的苦澀藥液吸到嘴里,最后藥喝完了,又摟著他的脖子繼續吻了許久才松開,咧嘴一笑,聲音低啞:“公公……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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