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說林安玥養得精細,時暮還沒有十分在意。
直到后來,林安玥穿衣服起疹子,被時暮看見的時候,整個肩膀手臂都紅腫一片。
胭脂水粉,全京城也只有一家鋪子能用,極貴且量少。
但凡替換,必然爛臉。
每日一杯燕窩,火候輕重不合適都不行,用了就會拉肚子,虛脫那種。
每日都要開臉,凈手,時暮見過一次,比子嫻平日里做得復雜多了。
兩個丫鬟做得不好,時常在過程里弄痛林安玥,但林安玥從不聲張,但每每都會皺著眉,似乎是在忍耐。
想了又想,時暮將紅衣放了回來。
“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你給本宮記好了。”
“若是出現半點差池,本宮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紅衣回到了林安玥的身邊,時暮觀察了很久,確定林安玥根本沒有想起紅衣。
甚至在紅衣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還很抗拒。
“這兩人伺候我,剛剛上手,你又要換我院子的人?”
最后還是時暮好說歹說,才將人留下。
但一連好幾日,林安玥并不用紅衣,只讓紅衣陪著說會話,時常被紅衣逗笑,但都是一些閑話家常,沒什么好懷疑的。
但在藥膳上,幾個丫鬟都不得手,紅衣倒是可以,十分順手。
也是從這時候,林安玥才開始用紅衣,逐漸離不開,蒼白的臉色慢慢紅潤起來。
然后紅衣又去見了時暮,要求秋思綺回來。
“那些丫鬟做事并不細致,我一個人照顧不了主子,主子如今瘦得,衣服都空蕩了,殿下是看不到嗎?”
“即便是主子認不出我們,有我們陪著,心情也好。”
紅衣說的是真的,但時暮不同意。
他覺得,一個紅衣已經夠了。
直到,林安玥和子嫻起了沖突,紅衣被人攔住,等時暮回來的,林安玥已經在地上跪了兩個時辰,膝蓋都腫了。
“時暮,你終于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她……”
“母妃,兒臣說過什么,母妃是忘了?”
“不是!”子嫻想要解釋,“你知道我要說什么?這個女人……”
林安玥在時暮的攙扶在下站起來,適時開口。
“是我的錯,母親剛才說了很多事情,可我都不記得,她還說我不是她的女兒,阿暮,是我又惹母親生氣了。”
時暮,“沒有,不是你的錯,是母親不好,姐姐不必理會她。”
這次之后,時暮便將秋思綺也送了回來。
對她們倆唯一的要求就是,全心全意保護林安玥,任何事情第一時間通知他。
而子嫻,幾次找到時暮,告訴時暮,林安玥根本就沒有失憶,時暮都不信。
看了子嫻一次次地來,將時暮堵在書房。
“你為什么不信我?我難道還會害你嗎?”
“而且這種事情,我怎么會撒謊?林安玥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失憶,你的極意丹根本就沒用。”
子嫻拉著時暮,“你就信我一次,那日林安玥親口說的,她根本就失憶,她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時暮,你信我,就一次!”
就在時暮剛要說話的時候,門口傳來林安玥的聲音。
“母親?阿暮?你們在說什么?”
“什么失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