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微微頷首,對那凄慘哀嚎之人,生不出半點憐憫,這等反骨仔就該死!
目光看向邊上的尸體,一刀斃命,動作非常爽快,毫不拖泥帶水。
西溪想著,必是胖橘抓住了機會,實現了絕地反殺。
該收拾的也都收拾了,就剩下依舊陷入痛苦掙扎的紡老。
想到和藹的老酋長,以及慈祥的老巫首,還有那么多熱心腸的大媽大叔,西溪不禁幽幽嘆息,雖然相處時日不長,但這兩位卻從不曾虧待過她,更為他們這個小家庭添置了許多家當,如此慘死,真是……唉!
“他就交給你們了,就按照你們猞猁部落的規矩來吧!”按照猞猁部落的規矩,反叛者、弒君者、勾結外族者……不論是根據哪一條,他都是必死之局!
紡老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卻依舊睜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看向西溪,無數次想要開口說些什么。
眼睜睜看著西溪與家人團聚,與幼崽們親昵互動,卻連一個眼神都不再施舍給他,愈來愈濃的不甘險些要將他吞沒,也就在這時,他只聽得咔嚓一聲,似乎有什么壁壘松動了,緊接著那股壓在身上的劇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比輕松。
他顧不得起身,扯著嗓子大喊,“賤人,你真就這么恨我嗎?恨不得要我去死?”
西溪詫異地回頭去看,“你突破了?”除非突破,受天地規則保護,否則他不可能掙脫口令的控制。
紡老沒有料到,西溪驟然回頭,說的卻是這一句,不禁有些愕然。
難道,他突破這件事,比他們之間的情愛更加重要?
可也就愣了這一會,卻見菜菜一手血地急匆匆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喊,“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暖暖,孩子卡在產道出不來,她流了好多好多血,我止不住,我止不住啊!”
西溪瞳孔微縮,是說怎么沒看到暖暖,還以為退到后方躲避,竟是在過產子這道鬼門關!
沒有任何遲疑,她一把握住菜菜的手,喝道:“快帶我去!”
雖然西溪并非醫者,但堅定的聲音卻莫名地給了菜菜力量。
她連連點頭,拽著西溪的手就往暖暖藏身的樹洞里沖去。
至于紡老,則被無視得徹底,怒吼著:“不許走,你不許走!”
可惜,司空鴻宇等人,不會給他干擾西溪的機會,而這些貓獸人們,更不會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想說又沒說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出口;他想問又沒問出來的話,再也得不到答案。
他終將為他所犯下的罪惡,為猞猁部落的覆滅,為猞猁族人的死去,付出生命的代價。
紡老死了,他糾集的這群流浪獸人,也在隱幽的幻境中相互廝殺,最終無一幸免。
一場聲勢浩蕩的殺戮,就此終結。
只是,誰也笑不出來。
猞猁部落已經沒了,已故的族人再也回不來了,留下的只有沾著血跡和焚燒殘痕的遺址,哪怕多待一刻,都能聽到那哀怨的哭嚎。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還回去嗎?”遙看著遠處的慘況,司空鴻宇攬著胖橘的肩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