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搖了搖頭,情不自禁地嘆息著,所以這人啊,不要總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不要過于執著于某一件事,該放手時就得學著放手,否則丟的可能不止是這一件東西,甚至是身家性命呢!
這一夜——
暖暖他們化整為零,分散著離開部落,一個個正全神貫注地戒備著。
“云”字號沿途留下記號,走了一陣后,便直接就地扎營。
云錫徹夜狂奔,一對豎瞳仿若雷達般,掃描著周圍的一切。
猞猁部落這邊,紡老的倒下,令眾人直接失去了主心骨,原本統一的指令被混亂的政權所取代,酋長與巫首見縫插針,使他們彼此的矛盾愈發尖銳,原本定于連夜轉移計劃,也被迫擱淺,所有族人各回各家,待偵查小隊確認胖橘已死,并評估獸潮走向后,再行定奪。
在這多事之夜,所有人都很緊張,或主動或被動地,朝著未知的方向前進。
只有西大,此刻的他停在一棵高高的大樹上抽噎著,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母親的話,他被母親嫌棄了,被母親視作負累,母親不要他了,他再也沒有家了,嗚嗚……
西溪做夢都沒有料到,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竟會給大兒子造成這樣的心理陰影。
而她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行蹤,所以故意沒說的匯合地點,大兒子終究是沒能領會。
在這偌大的森林里,這只可憐的幼鳥,不知該去往何處,他茫然且恐懼地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瑟瑟發抖。
突然,毫無預兆地,電閃雷鳴,緊接著,狂風暴雨。
所有人就近尋找掩體,只有西大哆嗦著在樹梢上,繼續瑟瑟發抖,發出微弱且低沉的“啾啾”。
恰巧云錫從那棵大樹下經過,西溪聽到了鳥兒微弱的啼哭,她心中疑惑,魔獸也會哭嗎?
還是這種鈍感的哭聲,聽著就很難受,不像他們家西大,總是“啾啾”地歡快叫著。
后有追兵,前有目標,她沒有多想,這念頭也就在腦海中晃過,她便隨著云錫快速地離開了。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一個人類模樣的人,虛空而行,快速來到西大面前,疑惑地打量著這只幼鳥。
“你是哪家的崽子?”他沉聲問著。
“啾啾~”哪家都不是,母親趕我走,嫌我是負累,嗚嗚……
男人的臉色一沉,“怎么會有這般不負責任的雌性!那你的父親呢?”
“啾啾~”母親說,我親爸死了,后來又給我納了兩個后爸……
“果然,沒有生身父親的崽子,是會過得艱難些!”他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聽下去,招了招手,將小鳥崽捧在手心里,以他手心為圓點,周圍的雨點竟自動散開,一滴也沒落在西大身上。
“我至今單身,今后也不準備配雌性,若你不嫌棄,便將我視作你的父親,日后我照顧你。”說是商量,可他大包大攬的姿態,根本沒有給西大拒絕的機會,隨后又問了一句,“你那母親可有給你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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