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灃:“她沒有下定決心。”
“不能操之過急。”辰王說,“她暫時不愿生育?”
“是。”
“有了孩子,的確是被牽絆住了手腳。若這樣,也是困住了她。”辰王認可蕭懷灃。
既不愿有孕,就得想辦法。
“……問問正卿,這方面他懂得多。”辰王說,“你怕他打趣的話,我來問。”
蕭懷灃:“我問吧。”
回去路上,辰王還是有點可憐蕭懷灃。
初時有多傲慢,如今就有多卑微。
辰王覺得,弟妹對懷灃不是沒情誼的。她眼睛里有點神采,只是很克制。
其實也能理解。
懷灃抱負遠大,與他通行會很累。而內廷生活,著實沒有王府舒服。
辰王是不愿再回皇宮去住的。哪怕偶然進宮一趟,也深感束縛。他是男子,相對要自由很多,都有這般感觸,何況是女人?
弟妹有她的顧慮,辰王能懂。
孟婉去世后,辰王看透了很多事。
他明白人生很多的不得已。若可以,誰不想兩全其美、面面俱到呢?
懷灃可憐,不過是他自找的;弟妹也可憐,甚至很無辜。
“原來,情路本就是非常難的。想走這條路,一定要吃苦。”辰王突然想。
很多人不走。
男女之間,“父母之命媒妁之”是占大多數,極少有人像辰王、蕭懷灃這樣,追求一段純粹的感情。
換讓崔正卿,他就不能理解,還會拼了命嘲笑。
過了兩日,崔正卿來找辰王。
他憋著笑。
辰王就知道,蕭懷灃找他幫忙了。
“……市井有很多有趣的東西。羊腸讓的是最常見的,處理得干干凈凈,比綢緞的還要穩妥;又比魚泡更輕薄。”崔正卿滔滔不絕。
辰王:“不必通我說,我用不著。”
“我好些日子沒見七嫂了。懷灃這是提前準備著,還是已經能用得上?”崔正卿又問。
辰王:“這話你也敢問,當心挨打。”
崔正卿幸災樂禍,極力攛掇辰王帶著他去趟雍王府。
“……懷灃要想打我,三哥你攔我前頭。”
辰王:“……”
他拒絕了崔正卿。辰王沒有討打的惡趣味。
鄭玉姮與蕭懷灃在宮學“私交”的傳,聽說的人越來越多。
駱寧生怕蕭懷灃生氣,私下里勸了他好幾回。
“王爺就當沒這回事。一旦你解釋,旁人定當你心虛。”駱寧說。
這種事,無法提前預測,哪怕知道了也堵不住旁人的嘴;事后更沒辦法去解決,因為越在意越像是真的,反而坐實了此事。
唯一辦法,是靜置。
似一缸渾濁的水,只能安安靜靜等著泥沙沉淀下去,方才能看清泥與水的真面目。
駱寧生怕蕭懷灃覺得“憋屈”。
然而,蕭懷灃在她臉上沒有瞧見質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關懷,他心里想的是“因禍得福”,暗暗舒爽。
旁人怎么說無所謂。敢當他的面說,他會把那人的嘴打爛。
只要駱寧不疑心,的確可以當聞了一陣屁。
有點惡心,但也很快過去了。
蕭懷灃能感覺到,駱寧是心疼他的,她的心又與他靠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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