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張賣身契,留住了她,也給了自己一個退路。
    以防萬一。
    如今知曉當初是他多慮了,賣身契也燒了。
    只是提起往事,她自稱“奴婢”,他心頭似被重石錘一下,疼得發悶。
    現在看來,哪怕駱寧真是太后的美人計,蕭懷灃也甘愿上當,他脫不了鉤。
    他憐惜握住她的手,滿心的話不知如何表達。
    他想說,你要什么直接講,我都會給你,但不能離開我;他也想說,我相信你,不管你騙不騙我,只是別在我面前自貶。
    但這些話,都不適合講出口。
    蕭懷灃只是緊緊握牢她的手。
    駱寧難得乖巧一回,繞過擺放著棋枰的炕幾,順著他手的力道,走到他身邊。
    她依偎在他懷里。
    服侍的宮婢悄悄退到了簾外。
    駱寧靠在他懷里,蕭懷灃的手臂順勢攬住了她肩頭,兩個人沉默依偎著。
    外面有些響動。
    宮婢低聲朝簾子里面說:“王爺、王妃,皇后娘娘到了。”
    本該他們夫妻起身迎接的。
    皇后娘娘站在偏殿的外間,隔著薄薄的簾幕,瞧見里面兩個人像是靠在了一起。
    她腳步停住。
    駱寧和蕭懷灃分開,起身走出來。
    他們向皇后見禮,就在外間的椅子上坐下喝茶。
    “來瞧瞧母后,商量過盂蘭盆節的事,沒想到母后午歇還沒起。”皇后笑道。
    兩位太監替她撐著巨大的宮傘,她又走得很慢,倒是不太見流汗,只是額角有點濕意,她細細用巾帕擦去。
    她這席話,說得有點假。
    太后歇午覺的時辰是定好的,從不拖延,錯過了就不歇了。
    鄭皇后特意趕過來,是知曉駱寧和蕭懷灃在這里。
    她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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