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秋華轉身,駱寧瞧見她帶過來的軟鞭尾部,有些暗褐色血跡,像是打人見了血。
    怪不得秋華剛剛很生氣,當著顧院判的面呵斥三太太。
    駱寧沒說什么。
    幾人上了馬車,駱寧只是含笑問顧湛一些事。
    顧湛還是緊張。可駱寧看得出,她非常努力在克制,想要抓牢機會脫離苦海。
    不經意間,她額角都汗濕了。
    “我歇一會兒,早上起太早了。”駱寧笑著,便闔眼假寐。
    她怕自己問太多,顧湛會越發忐忑,不如給她點時間整頓。
    一路上,駱寧沒有再說話,在車廂里打了個盹。
    回到王府,由秋華陪同著顧湛去找石媽媽,尋個地方將她安頓下來。
    藺昭陪著駱寧回內院。
    “……秋華在顧家內院動鞭子了?”駱寧這才問藺昭。
    藺昭:“我們去的時候,瞧見有人想要割顧五小姐的手。管事的呵斥他,他還叫管事的閉嘴。
    秋華就用軟鞭卷了他的匕首。他叫囂著要打人,秋華這才還擊。后來聽說是雍王府的,這才被嚇退。”
    又道,“顧五小姐說,是她的兄長。”
    駱寧心中了然。
    她瞧見了顧湛,就知道為何她兄長只弄花她半張臉。
    饒是那么瘦,她也初具風姿,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眼睛出彩,很動人。
    要是把她的臉全毀了,她索性就放棄了;弄花半張,一樣丑陋,卻叫她日夜拿另半張臉做對比,總不會忘記自己本有好容貌,才是時刻誅心。
    果然惡毒。
    駱寧吩咐藺昭,“你去針線房說一聲,趕緊給她趕制幾套衣裳。另外,叫大廚房多給她送些吃的。點心也拿些給她。”
    還說,“她要是不喜歡別人服侍,就叫秋華去照看她幾天。”
    胡七山與家眷,正在回京的路上,估計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到。
    這段日子,顧湛會住在王府。
    藺昭應是。
    駱寧忙好了,回到正院喝口茶,蕭懷灃回來了。
    “……事情還順利?”他問。
    駱寧點點頭:“很順利,而且很及時。”
    也許,今天顧湛的兄長就會第一次劃傷她的臉。
    駱寧正巧趕上了。
    “王爺先去更衣,我慢慢同您說。”駱寧說。
    蕭懷灃頷首。
    他換了家常的淡青色長袍出來,坐到臨窗大炕上,丫鬟給他端了茶,駱寧才細細說今日種種。
    “……總之就是,顧家三老爺教了女兒不少醫術。可顧家家訓是不傳女的,偷偷摸摸。”駱寧說。
    蕭懷灃:“她真的能行?”
    “到時候讓她試試。要是不行,王爺再請名醫。好的大夫難尋。”駱寧道。
    蕭懷灃點點頭。
    一杯茶快要喝完,蕭懷灃告訴了駱寧一件事。
    被打入冷宮的周婕妤,投繯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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