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故意說反話?其實,她并不希望白慈容進宮?
    王堂堯良久沒挪腳。
    駱寧回到了雅座。
    崔正卿正在說話,眉目飛揚;辰王與蕭懷灃都沒有打岔,只是漫不經心聽他說。
    “……弟妹忙好了?”辰王笑道。
    駱寧應是。
    她想到什么,拉了蕭懷灃的袖子,“王爺,借一步說話。”
    蕭懷灃站起身。
    崔正卿忍不住笑容滿面。駱寧確定了,這位表弟是在趕熱鬧。
    辰王告誡瞥一眼崔正卿。
    駱寧與蕭懷灃,轉到了雅座屏風后面,悄聲說話。
    不算背著辰王與崔正卿,只是有些事尚未落定,越少人知曉越好,故而駱寧用極低的聲音說。
    她幾乎是湊在蕭懷灃耳邊。
    蕭懷灃微微彎下腰,把耳朵貼過來湊她,免得她辛苦。
    “……就這么兩件事,一個是魏王,一個是裴應。”駱寧說,“等會兒您幫幫我。”
    蕭懷灃面無表情。
    駱寧看向他,一時不知他情緒,略感忐忑,又解釋:“母后說過,朝局的安穩大于一切。”
    蕭懷灃站直了身子。
    黑眸幽靜,情緒深斂,他半晌才開口:“舍得利用裴應?”
    駱寧一驚:“王爺何出此?幫著您對付嘉鴻大長公主時,我并無半分保留。裴氏乃門閥,裴應可用。上次我也同王爺說明了,當初……”
    蕭懷灃上前,輕輕攬住了她肩頭,將她帶入懷里。
    駱寧所有的話,戛然而止。
    她深感震驚,一時頭腦一片空白。
    雅座的屏風透,距離又近,辰王與崔正卿在屏風之外,駱寧沒想到他會擁抱她。
    太過于私密,又不像他性格。
    她呼吸都似被封住了,半晌才透出一口氣。
    蕭懷灃已經松了手。
    他輕輕整了整她衣袖:“是本王說錯了話,忘記你之前解釋過,你與裴應并無私交。”
    駱寧:“……”
    “你替母后出力,本王替你出力,可好?”他又問。
    面上不見半分溫柔,可眼睛微微泛出碎芒。
    滿含期待。
    他聲音很輕,輕得像只小小貓兒,柔軟毛發蹭著她,把微微酥麻感伸進了她心口。
    “多謝王爺。”
    駱寧細細把自己的計劃,再跟他對了一遍。
    蕭懷灃認真聽完了。記住了,這才攜了她的手,回到飯桌前。
    崔正卿忍不住笑容滿面;辰王看著他們倆,略感欣慰。
    “今天的魚湯豆腐如何?”崔正卿笑著問駱寧。
    駱寧:“很好吃。”
    “法華寺有道素齋,也是豆腐做的,比這個更鮮美。是豆腐,嘗著又不像豆腐。下次咱們一塊兒去吃。”崔正卿說。
    蕭懷灃淡淡開口:“用不著你。”
    “現在用不著我,往后用得著的地方多。別臨時抱佛腳,蕭懷灃。”崔正卿笑道。
    辰王輕咳:“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沒事就要找打。”
    “我實話實說。”崔正卿不懂見好就收,非要把熱鬧看到底,“我不信懷灃從此高枕無憂了。”
    蕭懷灃手里的筷子,換了個方向。筷子還在他手里,但崔正卿莫名覺得身上疼。
    崔正卿收起了賤兮兮的笑,非常后悔當初怕吃苦,沒有好好練暗器。現在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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