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飯有何趣味?咱們多幾個人。柳娘子就在附近-->>住著,我已經派人請了她來彈琴。”崔正卿道。
    看向駱寧,“表嫂可想聽撫琴?”
    “想聽琴,也想見見柳娘子。”駱寧笑道。
    她擅長撫琴,而柳娘子是這方面的行家。
    蕭懷灃:“那便一起。”
    很好脾氣。
    崔正卿在心里快要被他笑死。受了點磋磨,傲氣折損了不少。王妃果然好本事。
    片刻后,辰王上來,瞧見了雅座里還有駱寧和蕭懷灃,問:“怎都在這里?”
    “一起吃,人多熱鬧。”崔正卿擠眉弄眼,“我還派人去請了柳娘子,咱們把好吃的菜都點一遍,給王妃嘗嘗。她不常來。”
    辰王知曉他要瞧熱鬧,就暗暗警告瞥一眼他。
    彼此閑話。
    還說到了魏王。是說他上次買良田不成,平白還得罪了丞相的事。
    “……魏王與他岳家建寧侯府的感情不錯。”駱寧插話。
    她兩次在魏王身邊看到王堂堯了。
    上次魏王妃要登門的目的,被駱寧打斷了。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他之前傲氣,不是很看得建寧侯府王家。最近頻繁受挫,開始依仗王家了。”崔正卿說著話,還意有所指瞟蕭懷灃。
    “受挫”二字,他特意加重。
    小伙計上茶,另有兩碟子花生與糕點。
    蕭懷灃手指夾住一枚花生,漫不經心回視崔正卿,讓崔正卿想起他暗器打膝蓋的苦。
    崔正卿很識時務,當即坐正了,態度也恭敬了,不敢再明著暗著損蕭懷灃。
    “王家野心不小,未必愿意全心全意支持他。”辰王說。
    又笑了笑,“若是雍王府的王側妃受寵,這會兒建寧侯府對老四就不上心了。”
    蕭懷灃蹙眉:“本王不需要搞這些歪門邪道。”
    “現成的人,為何不用?”崔正卿不怕死,又開了腔,“七哥,你是不是用不上?”
    駱寧覺得他這句話說得賤嗖嗖的。
    什么叫用不上?
    蕭懷灃利落拿起一枚花生,打在他肩頭。
    一成力,還是疼得崔正卿一個激靈。
    崔正卿待要罵娘,柳娘子來了,身后還跟著她的侍女捧琴。
    她一來,大家就不再說正事了,插科打諢聊閑話。
    有崔正卿在,總是格外熱鬧。
    柳娘子先用了飯,便坐在旁邊撫琴。
    她的琴聲不疾不徐,悠長纏綿;琴聲響起不久,突然有了笛聲的融合。
    駱寧怔了怔。
    蕭懷灃手指一動,柳娘子的琴弦倏然斷了一根,差點割傷她的手。
    她低呼,琴聲驟然而停。
    “……怎的,可受傷了?”崔正卿關切問。
    柳娘子也被嚇一跳:“無妨,沒傷著。”
    又很歉疚,“這琴有些日子沒保養了,不知它這時候壞了,掃了貴人的雅興。”
    她臉色有點白。
    斷弦有些犯忌諱,就怕雍王會不悅。
    “沒受傷就好。正卿,回頭送柳娘子一把好琴。”蕭懷灃破天荒竟開了口。
    面容冷,話卻不難聽,甚至堪稱溫和了。
    柳娘子心中詫異。日頭打西邊出來了不成?雍王竟會主動說話,還是如此溫和之,而不是損人。
    辰王與崔正卿都明白怎么回事,知曉柳娘子受了無妄之災,被毀了一張好琴。
    “行,我回頭送你一把名琴,是孫大家四十歲時候斫的,絕無僅有。”崔正卿笑道。
    雍王是現成的熱鬧,今天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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