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灃回臨華院住了一晚。
    第二天忙完了,他從太醫院拿了藥,回到正院。
    駱寧瞧見了,關切問:“王爺可是要換藥?”
    他若無其事,駱寧都快忘了他的箭傷。
    又問,“是每日都換嗎?”
    “五日一換。”他道,“本王自己來。”
    “上次是誰幫王爺換的?”駱寧問。
    “外院有大夫。”
    “需要叫他進來嗎?”駱寧問。
    蕭懷灃:“不必。”
    駱寧便主動說:“我替王爺換。”
    蕭懷灃點點頭。
    他褪了中衣。
    駱寧瞧見他肩頭、胸口皆有傷疤,好幾處,多看了兩眼。見他回望過來,她假裝若無其事:“我弄疼了嗎?”
    “不疼。”
    揭開箭傷的綁帶,駱寧瞧見傷口像是裂開了,有新的血絲沁出來。
    “王爺,這傷口怎好像沒收斂?”駱寧急忙問。
    “……本王昨日耍槍了。”他道。
    駱寧:“……”
    怪不得今日不叫大夫來換藥,感情是怕被念叨。
    大夫一定會說,王爺新傷尚未痊愈,最近不得習武。
    他估計不愛聽。
    駱寧就不說了,只是道:“還好,只是沁了點血珠,并無大礙。”
    又道,“王爺體格好,傷口愈合極快,過兩天就可脫痂。”
    蕭懷灃再次轉過臉,看一眼她。
    駱寧回視他,疑惑自己哪句說得不對。
    是沒有嘮叨、不夠關心?
    哪怕聽了心煩,這些話也要說?
    她當即補上,“不過這幾日還是別耍槍了,傷口得靜養。王爺自幼習武,不會因兩天的荒廢就手生。”
    ——還不錯,補得毫無痕跡。
    蕭懷灃默默轉回臉,沒有再看她,但也沒說話。
    他對她的描補表示不滿。
    王爺太驕傲了,不滿也只是沉默,沒發火。
    不用挨罵,也不用挨打,駱寧就全當不知道他的不悅。
    她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今天這鐘沒撞響而已。不妨事,功勞沒有、苦勞有了。
    她默默為他把傷口的藥粉擦去,又換上新的,再包扎好。
    忙活完了,駱寧小心翼翼為他穿好中衣,又說:“王爺別穿外袍了。咱們不出去,叫丫鬟端了飯菜進里臥吃。”
    蕭懷灃這才開口:“也可。”
    他先去了趟凈房。
    駱寧喊丫鬟端了清水,她洗手,等著吃飯。
    陸陸續續飯菜擺上,蕭懷灃半晌才從凈房出來。
    凈手后,他坐在駱寧對面。
    “這是孔媽媽燉的補湯,王爺嘗嘗味道如何。要是不好,明日再叫她換。”駱寧道。
    蕭懷灃:“不用特意做本王愛吃的。做你愛吃的就行。”
    駱寧:“我也想喝補湯,借王爺的光。”
    蕭懷灃:“那你多喝一碗。”
    他竟禮尚往來地也給她盛了一碗。
    老母雞湯,里面放了幾種藥材,清香不膩,駱寧覺得很爽口好喝。
    夫妻倆吃了飯,蕭懷灃又同她下棋。
    駱寧棋藝進步不大。
    好幾次,蕭懷灃發現她不動腦子,是隨手下的。他敲了下她額頭:“你不專心。”
    駱寧:“……王爺,這不是消遣嗎?”
    “下棋就得好好下。”
    “我好好下了,只是沒布局,走到哪里算哪里。”駱寧說。
  &nb-->>sp; 蕭懷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