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是生氣。一個側妃如此大的膽子,誰給她的底氣?”太后說。
    皇帝:“……”
    還能是誰,自然-->>是指婚的皇帝,以及她們身后的門閥。
    “母后,您消消火。”駱寧說,“其實,此事不怪裴側妃。”
    鄭皇后看向她。
    皇帝心中微微一動:“弟妹受苦了。”
    “陛下,臣婦所字字真心。裴側妃一個小女兒家,她哪里懂這么多事?是她身邊服侍的人攛掇。
    就連毒藥,亦是她們弄來的,幫襯她作惡。裴側妃出不了門,憑空變不出來毒藥。”駱寧說。
    皇帝:“這話倒是不錯。身邊的老婆子們,不安好心。”
    “臣婦中毒不要緊,方才臣婦的手摸過了畫,又抱了大皇子。如今不知大皇子如何,臣婦擔憂得心碎了。”駱寧說。
    皇帝臉色狠狠一變。
    就連鄭皇后,也莫名緊張了下。
    “快,再派太醫去坤寧宮,看著大皇子。”太后說。
    皇帝的臉色更慘白。
    他很想教訓駱寧,說她不該抱孩子,卻又說不出口。
    他母親坐在這里,雍王妃是受害者,她不該再受責罰。
    錯都是裴側妃的。
    “你七弟要過幾日才回京,先這樣吧。”太后說,“裴側妃先關在內廷,雍王妃在壽成宮養病,大皇子也要觀察幾日。等事情落定,再做決斷。”
    皇帝道是。
    三日后,駱寧幾乎恢復無礙;大皇子沒有中毒,也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他吃睡正常。
    鄭皇后是不會為了陷害任何人,拿大皇子冒險。況且只是加重裴妤和裴家的罪孽,而無法牽連到駱寧頭上。
    所以,大皇子平安度過。
    太后再次派人請皇帝。
    “阿寧同哀家說,她想及早把此事斷了,不等懷灃回來。懷灃的性格,他回來了少不得拿此做文章,大鬧騰。皇帝意下如何?”太后說。
    裴側妃是皇帝指給雍王的,雍王鬧騰,損皇帝權威。
    不管是雍王妃還是太后,都不想皇帝為難。
    加上此事差點害了大皇子,皇帝對裴妤一肚子氣。
    如此不爭氣。
    無能的惡毒,更叫人恨。
    “做家務事處置。”皇帝說,“母后意下如何?”
    “哀家也這么想。”太后說,“將裴側妃貶為姬妾,收回她冊寶,還留她在雍王府。她的陪房,要處理一位管事的婆子;其他的陪房,都送回清暉侯府。”
    皇帝頷首:“如此甚妥。”
    “防止再出此等丑事,雍王妃其余三名側妃身邊的陪房,也全部遣出。”太后說。
    皇帝:“……”
    那豈不是連皇帝的眼線都要被趕出來?
    然而,這似乎是最有利的局面。否則,太后和雍王鬧騰把裴妤送大理寺,此事越發背離皇帝初衷。
    “全部遣出,似乎不合人情。給她們留兩名貼身服侍的丫鬟吧。”皇帝道。
    太后:“那阿寧太委屈了。”
    皇帝:“母后,賞弟妹一些金銀,安撫她。”
    “她本就單薄,又中毒……”
    “那每個側妃留一名服侍的丫鬟,可使得?”皇帝問。
    太后勉強同意了。
    消息傳回雍王府;而后,很快在盛京城傳開。
    裴妤貶為姬妾。高門貴女做姬妾,這是狠狠打了裴家的臉,連帶著嘉鴻大長公主都顏面掃地。
    嘉鴻大長公主氣到了極致。
    “蕭懷灃專門針對我。先是水渠,這次又拿阿妤開刀,他簡直欺人太甚。”公主怒道。
    裴妤的陪房,管事婆子死了,其他人退回裴家。她犯了錯,所以她身邊一名丫鬟都沒留。
    其他三家,則受皇命去領回他們家的下人。
    消息滿天飛,極其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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