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力可以,出命不行。
    習武是不可能習武。
    夜里,帳幔放下,又是他二人同臥。
    駱寧沒昨晚那么累,便睡不著。身邊的人不動,可他的氣息在。男子的清冽,帶著火一樣的熱度,老遠都可以傳過來。
    “王爺,三月初一側妃們就要進府了。”駱寧在暗中開了口。
    蕭懷灃也沒睡著。
    他嗯了聲。
    “您平時住正院,還是單獨有院子住?”駱寧問他。
    蕭懷灃:“我住臨華院,平時也是住那里。”
    “那是在何處?”
    “外院和校場中間。”他道,“你從正院走出去,穿過甬道往西。”
    駱寧想了想:“有點像我家里西正院的位置。”
    “差不多。”他道。
    “回頭側妃們的住處,由陶伯、石媽媽跟我一起安排嗎?”駱寧又問。
    蕭懷灃:“你做主。”
    在暗處微微轉過臉,“你說過,你是來做本王正妃的。你要是做不好,提前跟我說,我另做安排。”
    沉默了一瞬,他又道,“那些側妃們,能打就打,能殺就殺,別留下把柄就行。”
    駱寧:“……”
    “內宅規矩要嚴。”他還說,“你只管放手去做,本王替你撐腰。但凡誰挑釁你,你先拿個錯處,有理有據,本王可替你做主。”
    說到這里,他把帳內明角燈的燈罩取下來,光線復明。
    撩起幔帳,他下床去了。
    在柜子里翻找一圈,蕭懷灃復又上床,放下了幔帳,把一個黑漆匣子遞給她:“給你。”
    駱寧打開。
    一支小弩。
    像以前藺昭送她的那支,拿起來卻更輕便,而且可安裝五支小箭。
    蕭懷灃:“藺昭送的不夠精細,本就不是你玩的。我特意叫人打了這副。”
    駱寧拿著小弩,一時覺得好笑,又覺得緊張。
    王府如戰場。
    王爺自己都如臨大敵,她又有什么資格不上心?
    故而,新婚第二晚,駱寧得到了一個殺器。
    “王爺放心,內宅諸事,絕不用您心煩半分。若我做不好,三年后您直接將我掃地出門,不用給任何好處。”駱寧慎重說。
    又小心翼翼看向他,試探著問,“要是做得好,王爺您真的會替我請封郡主吧?”
    “自然。”蕭懷灃說。
    她有雙黑白分明的眸,流瀑一樣的青絲,燈下也有淡淡光澤。蕭懷灃瞧著她,覺得賞心悅目,心情不錯。
    駱寧舒了口氣,笑道:“王爺,我自當盡力。”
    “要是習武……”
    “不!”
    蕭懷灃:“……”
    不是每個人都像雍王一樣,處處追求出類拔萃。
    駱寧知曉自己有短板,可那又如何?
    她也有長處,足矣。
    蕭懷灃自幼聰慧,天賦好,加上他天生精力旺盛,故而他做任何事都輕輕松松。
    駱寧沒這個能耐,她不自找苦吃。
    短弩的盒子放在床的里側,蕭懷灃重新罩上燈罩,兩人繼續躺著睡覺。
    駱寧翻個身,側對著他。
    時辰不早,她慢慢進入了夢鄉,睡著了。
    蕭懷灃早上何時起來的,駱寧不太知道,她醒時他已經不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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