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切想要長大。
    想要這雙手沾滿血,從此令人敬畏,誰都不敢打他親人的主意。
    一瞬間,駱宥的眸子比霜還冷。
    翌日,駱寧大婚。
    她寅時初被叫起來,用了一碗燕窩粥,就開始梳妝。
    喜娘是壽成宮的馮嬤嬤。
    給她梳妝的,則是何嬤嬤跟秋蘭。
    親王妃大婚,要著命婦朝服,極其繁瑣沉重。
    頭飾才上了幾樣,駱寧就感覺脖子疼。
    她瞥了眼,發現至少還有一半沒上頭,心里哀嚎一聲。
    她尚未哀嚎完,小丫鬟又捧進來一個盒子,秋蘭叫她放在旁邊。
    竟還有!
    駱寧很認命閉了閉眼。
    “大小姐,您不舒服嗎?”秋蘭問。
    駱寧:“首飾太多了。”
    “的確。”秋蘭笑道,“您不舒服的話,叫秋華進來,您靠著她,別把頭飾弄亂就行。”
    駱寧:“我還能撐。”
    她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突然想起她做鬼的時候,見過封后大典。
    那場盛典,極其奢華;而后是祭天。
    鄭皇后的頭飾,堆起來比她頭還要高,需得維持至少兩個時辰。她儀態端莊,風姿綽約。
    駱寧再看鏡中自己,便覺得還行,她的頭飾并沒有封后大典鄭皇后戴的多。
    天快要亮的時候,駱寧的頭飾才戴好。
    她不能動,一動腦殼都疼。
    有親朋來送嫁。
    白氏竟然也來了。
    她由溫氏攙扶著,形容憔悴,快要瘦成了骷髏架子。
    賓客們看到她,無不驚訝。
    也不知溫氏怎么說動了白氏,白氏竟對著駱寧笑了笑:“阿寧,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
    “娘,您還在病中,好好躺著。別叫女兒擔心。”駱寧道。
    白氏:“我看你一眼。出嫁了,就不在娘跟前了。”
    說著,抹了一滴淚。
    駱寧心里發顫,面上做出凄容。她想哭,沒哭出來。
    “娘,先回去吧。您身體不好,別叫妹妹擔心。”溫氏笑道。
    她攙扶著白氏又走了。
    快要到吉時,都沒有鬧幺蛾子。
    祖母和二嬸、三嬸也來了,駱寧陪著哭了一回。這次是真的掉了眼淚。
    轉眼,到了吉時,雍王親迎的儀仗隊到了鎮南侯府門口。
    駱宥背姐姐出嫁。
    “……娘是怎么回事?”駱寧問,“她怎么來了?”
    駱宥:“大嫂說服了她。她總要露面的,免得旁人以為她死了,咱們隱瞞消息。對你不利。”
    “怎么說服的?”
    駱宥:“回頭你問問大嫂。”
    駱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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