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淚滑落。
    駱寧回到鎮南侯府,仍是先去看望了祖母。
    簡單說了遇到鄭氏母女的事。
    “她們簡直不可理喻。”老夫人氣道。
    駱寧:“沒事,反正咱們贏了。往后贏的日子更多,不怕。”
    老夫人:“……你要十二分當心。將來這位鄭四小姐,要同你一起進雍王府的。”
    “我會。祖母,您知道我最惜命了。”駱寧說。
    老夫人欣慰握住她的手:“你的確惜命。這樣好,長命百歲,沒什么比活著更要緊。”
    駱寧用力點點頭。
    她且得活著。
    翌日,駱寧還打算去找駱宥,駱宥先來尋她了。
    他叫丫鬟們出去,低聲問她:“大姐姐,你說處理掉邱士東,何時動手?想起來這個人,是枕邊一條毒蛇,我就日夜不安。”
    “我不是在籌劃嗎?”駱寧道,“上次一事,他估計現在很警惕,我得尋機會。”
    駱宥:“直接殺了他。”
    “如直接殺他、沒有任何名目,官府會查。我如今樹敵不少,又有個雍王準妃名頭,很多人想趁機給雍王抹黑,或者處理掉我。
    邱士東與白氏的過往,未必沒有人知曉,不是還有個白慈容活著嗎?她知道所有真相。
    要是王家拷打白慈容,她說出實情,邱士東又死得不明不白,豈不是咱們皆有嫌疑?這個嫌疑,甚至可能是父親,從而連累咱們整個侯府。”駱寧道。
    駱宥聽了,用力點點頭:“必須有個名目!”
    “是,有個名目。”駱寧道,“還有另一個,就是不能讓他開口。”
    邱士東要是死到臨頭還能說話,他也可能把駱家的事翻出來。
    駱寧想要振興侯府,讓這個家里無辜的人活著,活得體面,邱士東與白氏私通一事就不能露白。
    所以,邱士東不可能受審,他不能有狗急跳墻的機會。
    兩位梅姨娘的死,哪怕落到了他頭上,他入獄后也可能和駱家魚死網破。
    ——駱寧不能背負這么大的隱患。
    “……大姐姐,白慈容也是隱憂。”駱宥道。
    駱寧:“我知道。我在賭。”
    “賭什么?”
    “想要做大事,就要有些運氣在身。我要用白慈容做一件很要緊的事。”駱寧說。
    “萬一她說出去呢?她跟娘很像,她出去說,會很有說服力。到時候,你的擔憂一樣會發生。”
    “……哪有十全十美?”駱寧笑道,“阿宥,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清掃了眼前的雪,就有一條路走;至于遠在山頂的雪,不擋路的時候,先不管它。”
    駱宥:“大姐姐,這是顧頭不顧腚。”
    “能顧好頭,已經了不起。我們時常會高估自己的能力,以為可以兼顧。實則不能。”駱寧道。
    駱宥突然被她說服。
    大姐姐的話,很有力量,能感染他。
    “咱們等機會?”
    “會有的。我正在投喂一個魚餌,過幾日看看成效。我需要你和周淮幫忙。”駱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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