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當面問問裴應。
    這篇文章很好,引經據典,快要把駱宥形容成“重情重義”的忠臣了,將鄭氏貶損成奸邪一流。
    裴應承認文章是他所作。
    “……哪怕你改了心意,也不能如此無情。你詆毀鄭氏,叫皇后娘娘如何自處?”王堂堯冷冷問。
    他文武兼修,比起讀書人裴應,更顯得氣勢迫人。
    一雙眸,冷若寒星。
    裴應懷疑他要動手,后退一步:“我只講公道、不講私情。鄭三主動挑釁,逼死了駱宥的丫鬟,而駱宥沒做錯任何事。”
    又說,“他忠肝赤膽,能護自己的下人,必然對君王忠誠,我的文章沒有任何問題。”
    “可輿情指責皇后娘娘。她焦頭爛額,你又何必添堵?娘娘母儀天下,她的聲譽最要緊。”王堂堯說。
    裴應:“勛國公府要自己擔責,不應推給皇后娘娘。此事與皇后無關。”
    “一榮俱榮,娘娘出身鄭氏,豈能說毫不相干?”
    兩人大吵一架。
    王堂堯氣勢威壓,讓裴應感覺很不舒服。
    他覺得在這個瞬間,王堂堯有點像雍王蕭懷灃:傲慢、強勢,他的道理才是道理。
    “來人,送客。”裴應對門口高聲喊。
    王堂堯甩袖而去。
    此事鬧騰得不可開交。
    勛國公和夫人叫人綁著鄭霄,要押解他去鎮南侯府賠罪。
    ——不是對駱家妥協,而是對民憤。
    再鬧下去,恐怕市井百姓要往勛國公府的門樓扔臭雞蛋了。
    皇帝也會尋到機會,打壓鄭氏,朝堂上鄭氏一系的官員會遭受排擠,損失慘重。
    勛國公等三人出發去了鎮南侯府,鄭嘉兒氣得在身后跺腳。
    “往后,我要在駱寧跟前矮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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