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嬌覺得有些無語,這人怎么有點陰晴不定的樣子。
但是她心里藏著疑惑,還是決定跟上去問清楚。
耶律齊帶著沈云嬌來到了旅舍庭院內的小涼亭內,小涼亭精致涼爽,是個納涼的好去處。
沈云嬌見四下沒人,終于道出自己的疑問,“耶律齊,昨日廣平王府遭襲之事,你可知曉?”
耶律齊懶洋洋道,“你們大庸的事情我怎么會知道呢?”
“你撒謊。”沈云嬌定定地看著他,“你對大庸如今的局勢了解得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會選擇站隊幫忙蕭懷謹了。”
耶律齊先是一怔,而后低低笑道,“云嬌倒是個聰明的。”
他的嗓音沙沙啞啞的,散漫中帶著些許壓迫力,“你是懷疑,廣平王之事與我有關?”
沈云嬌干脆地頷首,“是。”
耶律齊湛藍色的瞳仁不知不覺的瞇了起來,語調同時變得低沉危險,“云嬌姑娘,話可不能亂說,我為何要去行刺你們大庸王爺。”
沈云嬌目光復雜地看向他,“耶律齊,我不是懷疑,我只是想查清楚刺客的身份而已。”
沈云嬌從袖子里拿出一塊潔白的方巾,小心翼翼地攤開后,捧到了耶律齊的面前,“你看。”
耶律齊走近了一步,稍稍低頭察看。
方巾上放著三根銀針,針頭上隱隱可以看到干涸的黃色汁液。
耶律齊想要伸手拿起銀針,卻被沈云嬌啪地一聲打掉了。
“這銀針有毒,不可隨便亂拿。”沈云嬌忍不住拔高音量說道。
“呃。”耶律齊眸色頓了頓,隨后勾起嘴角笑了笑,“抱歉。”
其實他知道,這銀針肯定有毒。
只不過他是故意要將手伸出去碰那針的,他喜歡看沈云嬌動怒的樣子。
沈云嬌在情緒波動時,眼瞳透亮,就如同水洗過的琉璃般,這個樣子讓耶律齊簡直是愛不釋手。
“這針有毒嗎?”他假裝后知后覺地問了一句。
見耶律齊一臉茫然,沈云嬌輕哼一聲,心想要不是她手速夠快,可能耶律齊手指瞬間就染毒了。
“這毒針上染有蛇纏藤,蛇纏藤你總歸認識吧?你們北胡的毒藥。”沈云嬌將方巾折疊好重新收了起來,“昨日廣平王的刺客中就有一人用了這種毒藥。”
耶律齊一聽這話,視線瞬間變得冷凝起來。
“你懷疑那批刺客是我派出去的?”
沈云嬌抿唇不語。
耶律齊緩緩地再向前走一步,幾乎是要把沈云嬌逼退到欄桿處,迫使她不得已雙手放在背后欄桿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才不會往后傾倒。
“沈云嬌。”他低頭靠近沈云嬌,俊美的臉上此刻一片冰冷,沈云嬌鼻尖聞到了淡淡的雪松氣息。
“在你眼中,我就是只會下毒害人的卑鄙小人嗎?”
“我沒有這樣說。”沈云嬌見他的臉頰越來越近,心中警鈴驀地響起。
她伸出雙手,在男子不注意的情況下將他推開。
沈云嬌后退好幾步,瞪了他一眼道,“但事實擺在這里,若不是你,還有誰會知道北胡秘藥呢?”
耶律齊心中很是氣悶,冷冷一笑道,“你懷疑我,倒不如懷疑你那相好。人人都知道廣平王手握兵權,為人囂張,不僅如此,朝中文官有一半與他交好。蕭帝剛登基,根基不穩,明面上若是跟他硬碰硬肯定吃虧,所以他便偷偷派刺客去襲擊王府。”
“你說我這理由合理嗎?”耶律齊雙手抱胸,垂下眼眸懶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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