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的動作凝滯住了。
沈云嬌趁機解釋道,“燕時滿的脈搏跳動頻率十分快,而且是滾珠狀,中了蛇纏藤這種毒就有這種脈搏,蛇纏藤的汁水是黃色的,極難去除,所以毒針的針頭以及留下的傷口都會有黃色汁液。”
“中了蛇纏藤,如果在一個時辰內不將毒放出來,必死無疑。”
聽到最后一句話,北風腦海一片空白,整個人就像被冰封住一般,頓時無法動彈。
沈云嬌見他不再抵抗,便低聲吩咐道,“你側抱著燕時滿,不要亂動。”
燕時滿中毒的地方離血管什么都還有點距離。
只需要把那一塊血肉挖出來就好。
“你做好心理準備,北風,我要動手了。”
北風點了點頭,指尖卻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他不是沒看過血肉模糊的場面,可受傷的是燕時滿啊。
北風一動不動地抱著燕時滿,見那鋒利的刀尖扎如脖頸時,他的心臟突地一跳,幾乎感受到了真切的刺疼。
“放出來了,你別擔心。”
沈云嬌安撫道,手上的動作麻利迅速,“扶夏,將麻藥拿過來。”
耶律齊給沈云嬌的那幾罐秘藥,是既可以內服也可以外服的。
為了防止燕時滿醒來的時候疼痛難耐,沈云嬌決定這時候就給他上藥。
“紗布,剪刀。”扶夏聽令,一樣一樣地給沈云嬌遞上。
沈云嬌滿頭大汗地弄完燕時滿的傷口后,才朗聲對外頭的車夫道,“林叔,我們去紫云樓。”
“沈姑娘,把世子帶到我住的地方吧。”北風低聲請求道,目光卻未曾離開懷里的人兒。
沈云嬌朝他看了下,“也可。去了那里我要給他針灸引毒的。”
這北風臉色也不怎么好看,沈云嬌又瞧見他纏著白紗的手臂正緊緊抱著燕時滿,連紗布滲血了都不在意。
沈云嬌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德性倒跟他的上司一模一樣啊。
這一路上沈云嬌給燕時滿把了三次脈,確定毒血沒有滲入身體后,她才將手套丟掉,又將用過的刀具認真用烈酒消毒。
北風此時稍稍鎮定了些,他將燕時滿微微攏緊后,見他的嘴唇由剛剛的紫青色,慢慢回到了之前的紅潤,他忙問沈云嬌,“世子脫險了嗎?”
沈云嬌沉吟片刻,“算是吧。”
一切還得看他什么時候醒來了。
沈云嬌見北風終于恢復正常了,才開口問道,“你們去哪里了?時滿怎么就中毒了?”
北風知道沈云嬌與燕世子關系好,且她是主子最看重的人,便也不打算瞞她。
“今日廣平王府遇襲,我們前去營救,原本想要留下一個刺客的性命好帶回去審問,沒想到他竟然藏著毒針。”北風眼神里掠過一絲凝重。
沈云嬌微微蹙眉,“這些刺客是何身份,為什么要在光天白日下襲擊廣平王府?”
北風搖搖頭,“屬下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燕時滿不顧性命撲倒他,為他受了傷,如今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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