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又能怎么樣?
沈云嬌什么都懂,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從前她的選擇是裴之玄。
而現在,她的選擇已經換成了蕭懷謹。
裴之玄突然感到一陣窒息般的難受。
他望著沈云嬌脖子扎眼的紅痕,腦海中就會不斷幻想她與蕭懷謹之間的親密場面。
裴之玄的呼吸瞬間變得沉重起來,他忍不住上前,隔著衣料拉住沈云嬌的手,沉聲道,“你不該和他在一起。”
窗外傳來管事媽媽吩咐丫鬟去漿洗房干活的聲音,又有幾個姨娘的小孩子在抄手游廊處打鬧嬉笑,銀鈴般笑聲傳到這安靜的廂房內部。
沈云嬌能見到裴之玄那俊美的臉龐此刻染上悲傷懊惱,但她還是直接回道,“你知道我不會聽你。”
“我跟誰在一起,做什么,都不關你的事情。”沈云嬌聲音很輕,說出的話卻十分冷漠。
裴之玄聽到這句話時,身形僵硬,原本想要緊緊抓住沈云嬌的手,此刻卻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來。
沈云嬌眼睜睜看著他跌跌撞撞、身形踉蹌地跑出廂房。
希望這次,他是真的死心了。
扶夏這時才敢進來,\"世子爺。。。.\"
“你放心,他只是被打擊到了,回去想通了就好了。”沈云嬌淡聲答道。
經過剛剛那事,眼下她也已經毫無困意。
“芷萱在哪呢?”
“剛剛陪著林媽媽在做菊青飲,現下應該是在房內歇著。”
沈云嬌想著這幾日還沒好好陪下葉芷萱,便提了一壺清酒往她房里去。
一跨過門檻,就見葉芷萱拿著繡繃,低著頭在認真縫制著帕子。
一見沈云嬌來了,她笑著放下手頭的東西,迎了上去,“云嬌。”
沈云嬌面上帶著一絲絲不好意思,“邀你在府里同住,卻沒能每日都來陪陪你,是我不好。”
葉芷萱卻搖搖頭,認真說道,“你能收留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忙活的事情,我這頭你就不用擔心。”
沈云嬌知道葉芷萱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頷首道,“我也已經托人去查當時你父親出事時,是誰在暗中使計陷害,你且等著。”
說完她搖了搖手中的那壺清酒,“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做過的白玉酒嗎?我特地重新做了一次,你快來嘗嘗看。”
葉芷萱眨了眨眼,“白日飲酒,是不是不太好?”
沈云嬌卻擺手道,“你放心,這酒度數很低,不會醉的。”
她拉著葉芷萱坐了下來,瞧見她正在繡的帕子,忍不住贊嘆道,“你這繡工也太厲害了吧,看這鴨子,栩栩如生,感覺馬上就急于從帕子里飛出來。”
葉芷萱捂嘴輕笑說道,“謝謝云嬌夸獎,不過,這是鴛鴦,不是鴨子。”
“我的刺繡針法是我娘教的,我娘針繡功夫十分了得,也是因為繡的東西精美漂亮,入了我祖母的青眼,后來才能嫁給我爹,可惜她早早就病逝了。”
“你娘病逝后,葉大人也沒有再娶了?”沈云嬌好奇問道。
她記得葉家只有這么一個獨女,葉芷萱沒有任何兄弟姐妹。
葉芷萱道,“我爹對我娘情根深種,即便家中長輩相逼,但他也是堅決不肯再娶的。”
沈云嬌聽罷,不禁一陣悵然。
這么癡情又專一的男子,放到她那個時代,也算是很少見了。
沈知章也深愛著沈云嬌的母親,但還不是隔了三年后立馬又將陸姨娘娶進了府里。
果然,人與人之間不能做比較。
不知道蕭懷謹以后是不是會像葉大人對她夫人一樣癡情?
沈云嬌想著想著,卻突然有點想笑。
管他呢?
愛就愛,不愛就拉倒。
自己從來就不是矯情造作的人。
更何況未來總是無法預料的,自己何苦去糾結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沈云嬌這樣一想,心情舒服許多,便拉著葉芷萱喝完了滿滿一壺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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