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云嬌拿了銀錢,簡單收拾一下就打算出門,再出門前沈云嬌又碰見了沈云墨。
她的臉色比往日要蒼白些,見到自己便是直勾勾地望著。
“沈云墨?你這么盯著我干嘛?”沈云嬌沒好氣地說道。
“你要去哪里?”
沈云嬌以為她會看見自己就跑,沒想到她居然還會問自己問題。
“我要去東市一趟。”沈云嬌淡淡答了句便上了馬車,她和沈云墨沒什么好聊的。
雖然她們算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姐妹,但沈云嬌還沒圣母到可以原諒沈云墨上輩子對原主做過的事情。
“姐姐,你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害我小娘?”
在沈云嬌上馬車后,沈云墨冷不丁在車簾處,語氣顫抖地問了一句。
沈云嬌聞,掀起車簾冷冷望著沈云墨,“是你小娘毒害我在先,我沒要她的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說完她將車簾放下,蓋住了沈云墨那雙充滿怨毒與仇恨的眼眸。
在馬車上,扶夏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看二姑娘剛剛的神情,好可怕。”
沈云嬌贊同地點點頭,“以后我們離她遠點就行。”
馬車在東市玲瓏巷前停了下來,沈云嬌與扶夏按照約定的時間去找這商鋪老板。
老板也是爽快人,拿到銀兩的當下就把鋪子地契都過到了沈云嬌的名下。
還很熱情地把商鋪里所有胭脂水粉都留給了沈云嬌。
這件事情前前后后花了不到半個時辰,沈云嬌從胭脂鋪門口走出來時,卻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沒想到她在大庸朝,居然擁有了自己的第一間鋪子。
裴之玄今日正在玲瓏巷走訪,最近有一名采花大盜尚未被緝拿歸案,搞得全城人人心惶惶。
他剛剛結束了今日的公事,呼出一口濁氣后,正打算回府時卻被一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
裴之玄停住了腳步,他遠遠地望著那人,卻近鄉情怯,不敢靠近半步。
他昨日頹喪至極,不僅喝了許多酒還徹夜未眠,腦海里反反復復想著沈云嬌對他說過的話。
心痛至極,無藥可救。
昨日他曾動過念頭想寫一封和離書,就此與沈云嬌分別算了,可提了筆,卻下不了半分。
他對沈云嬌心底有愧,有愛,有恨,卻獨獨沒有要分開的心思。
沈云嬌她不知自己沒碰方紫玉,才去和別人有了肌膚之親。
一定是這樣的。
她不是不愛自己了。
裴之玄落寞地垂下眼,筆挺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宛如雕像般,與來來往往的人流交融在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見沈云嬌跨下了臺階,他終于忍不住,魔怔般邁開腿走向她。
“云嬌,等等——”裴之玄從喉嚨深處說出這句話。
沈云嬌轉過身子,眼睛連眨都不眨,顯然她又被裴之玄給驚到了。
她剛想不耐煩地開口時,卻見裴之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驚恐。
“小心!”
沈云嬌還未反應過來,裴之玄卻用力將她抱住。
沈云嬌不耐喊道:“裴之玄你是不是瘋了?”
她想掙扎,卻無意摸到裴之玄后背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