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自認為自己從來都沒有露出馬腳來。
而且那么多年都過去了,藥渣都化成灰了,沈云嬌又去拿什么來揭發她?
她找的那位醫生也不是什么神醫,而是隨便找來的赤腳大夫,如今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即便沈玉嬌有疑心,也拿她無可奈何!
柳姨娘在心里這么安慰自己,她問道:\"大姑娘,你說什么呢?\"
沈知章聽到這話,馬上看向沈云嬌:“云嬌,你為何這么說?”
“阿爹,您聽我說。”沈云嬌跪到了沈知章面前,望著自己那慈愛的父親,沈云嬌更加有了勇氣。
“我自幼體弱多病,你那時候忙于在朝堂站穩腳跟,將整個沈家都托付給柳姨娘,柳姨娘便生出了害我的心思,她隨便從青州找來一位大夫,借著給我調養身體的這個理由,其實背地里偷偷給我下藥,害我一直久病未愈。”沈云嬌說完從懷里抽出一張紙,“父親,這就是柳姨娘找的大夫,姓鐘名慎,他并不是什么名醫,而是青州蘭花村的一名赤腳大夫。他給我配的藥也不是什么強身健體的藥,而是寒邪毒藥,因此我身體搞成今天這個樣子,就是柳姨娘故意害的。”
沈知章接過那封信,那封寫著鐘慎來歷的信上落款居然還有青州知府公章,更證實了沈云嬌說的話并非空穴來風。
“柳如兒,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事到如今,你可還有什么要辯解?”沈知章氣得將茶杯摔到了柳姨娘的腳下。
柳姨娘心一沉,整個人頓時跪在了地上開始哭哭啼啼起來,“我也不知道,這是我娘家人說是青州有名的名醫,我才將他請了來,我也不知道他開的藥是毒藥啊。”
“呵呵,你若是不知道此事,那為何在事成之后特意拿了五十兩銀子給這位大夫,讓他逃到別處去。結果鐘慎將這銀錢花完后,過了幾年又回到青州來招搖撞騙,他根本就沒走遠,如今人正在青州府獄關押著。”沈云嬌在一旁涼涼說道。
柳姨娘瞬間停止了哭泣,她眼中的驚慌已經無法掩飾了,她惶然地望向自己的丈夫。
沈知章不斷摩挲著自己的指尖,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睡在枕邊的溫柔女人內心竟然毒如蛇蝎,而且還下手毒害自己的女兒。
“柳姨娘,人證物證都在,你也不用再狡辯什么了,乖乖認罪吧。”沈云嬌起身淡淡說道。
“老爺,我錯了。”柳姨娘小聲哭泣著,“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我這幾年對大姑娘沒干過什么壞事。”
“那是因為你干了這一件就可以頂一百件了。”沈云嬌冷笑道。
沈知章大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緩緩道:“柳如兒,我實在沒想到,你心腸狠毒到如此地步。”
“老爺,我那是一時糊涂。”
“一時糊涂?你已經害得云嬌被趕出了裴府——”
“那是她自己不爭氣!不受丈夫疼愛,大姑娘本來就不是什么好姑娘,弄成今天這個局面全都她咎由自取。”柳姨娘大叫道,此時此刻她才露出自己尖酸刻薄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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