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嘗試叫了一聲,耶律齊回過神來,臉上又恢復成往常的輕松模樣,“好。”
沈云嬌聽罷后,又多拿了幾包。
耶律齊雙手抱在胸前,倚在庫房內的那根木柱上望著她妍麗清瘦的背影,開口說道,“今日早上的消息你也聽說了吧?太子被廢,雖然還住在皇宮里頭,但卻成了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如今他權勢全無,你貴為相府千金,地位懸殊,你們還能在一起嗎?”
耶律齊走近了些,聲音壓得低低地,聽起來蠱惑感十足,“你不如跟了我,隨我回北胡。我將北胡太子這個位置也奪過來坐坐,讓你成為名正順的太子妃,可好?”
耶律齊說這話的時候,幽藍的眸子微微發亮,就像是草原的野狼。
沈云嬌聞,當下將臉一冷,“不好,你不配。”
耶律齊一愣,他第一次被女人這么不假思索地拒了。
想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他既未料到沈云嬌會如此痛苦地拒絕自己,更未料到會從她口中聽到“你不配”這三個字。
方才脫口而出時,那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仿佛是期待,亦或是緊張,此時,全都叫這三個字澆得一干二凈。
他心頭一刺,順帶著聲音也有些冷淡,“你不就是貪圖蕭懷謹的權勢地位?”
說完他緩緩地走到沈云嬌身邊,大手一攔緊緊勾住她的腰身后,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他有的,權勢或者地位,從前我不屑,如今為了你,我也可以去搏一搏。”
“和我試試,你也可以知道誰更好,不是嗎?”
耶律齊的聲音如電流般,令人聽得酥酥麻麻的。
他眼眸微沉,見沈云嬌那軟而紅潤的櫻唇,氣息頓時混亂,他低下自己的頭,唇瓣與唇瓣在相碰之際,只聽沈云嬌在耳旁說道,“放開我,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
耶律齊怔了片刻,隨即便感受到脖子有什么尖利的物件抵著。
原來沈云嬌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就將身后用來割藥繩的小刀偷偷拿了起來。
如今那小刀的刀鋒正緩緩隱入自己脖子的血肉,耶律齊看著面前嬌花軟玉般的女子,濃密如鴉羽的睫毛撲閃著,明明害怕卻還是要假裝一臉鎮定。
真是令人心疼又心動。
醫館里的小廝丫鬟們如今都在外頭,庫房里就只剩他與沈云嬌,只要他想要,輕而易舉就可以將她的手反手壓制住,一親芳澤。
可他并沒有。
也許是他內心期待著,這朵看起來溫順的倔強小花朵能夠主動向他展開花蕊。
耶律齊感受到脖子的疼痛越來越明顯,他垂眸低低地笑了下,食指中指輕巧按住沈云嬌的手腕上的穴位,銀刀頓時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板上。
耶律齊隨后放開沈云嬌,見她倒退幾步一臉戒備地看著自己,小手還伸到腰間時刻準備著。
他摸了摸脖子,指尖上傳來一陣熱流,是他自己的鮮血。
“沈云嬌,你下手是真的毫不留情。”
沈云嬌聽他說得如此云淡風輕,忍不住冷冷地答道,“你下次不怕死,可以再試一下,我換個位置扎,看看是我的刀子鋒利,還是你脖子上的大動脈比較堅硬。”
耶律齊深深地看她一眼,“蕭懷謹有哪里好?怎么他能入你的眼,我就不行?你今日給我個說法,我死了心,必定就不會再糾纏你。”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