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沈府,心頭像懸了塊石頭,始終無法安寧。
她等到了大半夜,終于收到了沈清懷回來了的消息。
“阿兄!”她急不可耐地沖出房門,奔向府門的方向,“阿兄終于回來了。”
沈清懷一身風塵,滿臉疲憊,一見到沈云嬌訝異地抬眉,“你怎么那么晚還不睡?”
“今天累到了,睡不著。”沈云嬌掩下眼眸的焦慮,問道,“阿爹怎么到現在還沒回來。”
“陛下今天在上林苑突然昏迷了,朝廷重臣和在京城的王爺都去宮里候著,父親今晚回不來。”沈清懷的語調依舊那么風輕云淡,沈知章留在宮內是常有的事,也見怪不怪了。
沈云嬌聞,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她緊鎖著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太子殿下,他還被禁足在宮中嗎?”
“他自然是還被關著的。陛下這次昏迷,便是被太子氣的。如今,誰還敢輕易將太子放出呢?””沈清懷接過下人端上的酸梅湯一飲而盡后,又對沈云嬌吩咐道,“時候不早了,你快回房睡覺,別管這些朝野之事。”
沈云嬌怔了片刻后才點頭。
她步回屋內,輕輕躺在那張精致的拔步床上,床榻的柔軟卻難以撫平她內心的波瀾。
內心紛亂,一閉眼,腦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今日蕭懷瑾肩部被彎刀深深刺入的畫面。
沈云嬌在枕下摸索出那塊玉佩,玉佩溫潤的質感在手心傳來陣陣暖意。
她對著上頭刻著的謹字出神,睜著眼睛愣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就這樣硬生生熬到天明。
扶夏過來伺候她早起洗漱時,沈云嬌便連忙起身問,“阿爹今日可回來了。”
扶夏答,“還沒呢。但老爺派人送口信了,說是一切都好,陛下今天醒過來了。”
沈云嬌心里自然是想知道更多的細節,可即便問了那送口信的,估計來來回回就是那么幾句話。
算了,還是等阿爹回來后,再與他好好說說。
“姑娘,早膳好了。”林嬤嬤掀起簾子走了進來,“今天是六月最后一日,五角母神的誕辰,姑娘等下可要去家祠里拜一下?”
沈云嬌抬眸問,“五角母神是何神明?”
“五角母是守護家族安康的大庸神明。姑娘可是睡糊涂了,連一年兩次的神誕祭拜都忘記了。”
“哦,原來如此。”沈云嬌輕輕嘆息,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沉重,“我等下便前往祭拜。
林嬤嬤應了聲好。
沈云嬌沒什么心思吃飯,草草扒了幾口后便讓人撤了。
隨后林嬤嬤過來領著她去了家祠。
沈云嬌跪在蒲團上,上了香后默默地跟神明祈求,希望蕭懷謹和沈家都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就在她上完香的時候,窗外傳來一聲熟悉的布谷鳥的聲音。
沈云嬌眼眸微微閃了閃,她轉身對林嬤嬤說道,“嬤嬤,我突然想自己出去走走。”
林嬤嬤見沈云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更加不敢阻攔了,忙應聲好。
沈云嬌出了家祠門拐個彎,來到了旁邊的小徑上。
易容成普通家丁的南風見到沈云嬌后立刻走上前來,微微低頭,恭敬地朝她行禮。
沈云嬌的臉上寫滿了關切與焦急,她迫不及待地問道:“蕭懷謹他,現在怎么樣了?他的傷口,可有得到妥善的處理?”
南風見狀,心中明白沈云嬌的擔憂,他連忙回答道,“回沈姑娘,屬下已經給殿下上過藥了。”
沈云嬌聞暗自松了一口氣,但南風隨后又道,“可殿下昨晚回寢殿后,突發頭疾,幾度暈過去了。”
沈云嬌瞳仁猛縮,心瞬時提到了嗓子眼,“你說什么?”
“屬下也害怕,江太醫不知為何被淑貴妃叫去把平安脈后便再也沒有回來。”南風面色凝重低頭說道,“我們聯系不到江太醫,殿內的熏香也已用盡,殿下醒來頭疼難耐,甚至連看東西都費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