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天道果然沒有阻撓。
“許惑”平平穩穩長大,二十四歲時身亡,懷槐抓住這個機會,想要將許惑的主魂和分魂合并,塞進軀體。
然而這一次,天譴來得更加恐怖。
天道還是懼怕,百般阻撓。
衪甚至降下了一抹規則,想要徹底抹殺許惑。
但是,許惑生前積善積德,身上的功德可不弱。
就像漂亮國不能否認本國發行的美刀的價值,天道也不能否認功德的價值。
許惑沒有被劈死,但,天道還是不允許她的主魂歸位。
時間緊迫,懷槐也沒辦法,只得放棄了分魂,主動向天道示弱。
于是,他聯合各位祖師,將一片規則硬生生塞到許惑主魂的缺口處,彌補了主魂的空缺。
而這,也無形的給許惑安了一層枷鎖。
有規則在,天道就能隨時都窺視她。
而許惑兩次斬三尸失敗,也是天道不希望她成功。
震鱗:“……大概就是這樣,如果你硬要把規則摳出來,天道估計也會立刻降雷劈你了,他允許你存在,但不允許你更進一步。”
許惑問了一個問題:“所以,池青野是不是小皇帝的轉世?”
震鱗猶豫了陣,一咬牙一點頭:“……是。”
許惑:“他怎么轉世的?”
震鱗又咬了咬牙:“你師祖大鬧地府,才讓閻君破例了一次。”
大鬧地府?
估計是撒潑打滾,然后再加上威逼利誘。
震鱗緊接著又說:“還有一個壞消息,因為是閻君也不能過度破壞規則,所以,他沒有來生。”
沒有來生?
許惑愣住了:“他轉不了世了嗎?”
震鱗:“……凡事都要付出代價,你我需要,他同樣也需要。”
許惑:“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震鱗倒吸一口涼氣:“你為什么那么在乎他?”
許惑迷茫了:“我在乎他,有嗎?我們是朋友。”
震鱗:“……好吧,你說是就是,聽我說的這些,你打算怎么辦?”
許惑回神:“幫我剔除規則吧。”
懷槐說:“你要是維持現狀,以現在現世的情況,玄學界依舊以你為尊。但是如果將規則替換上你的分魂,這情況可就要變了。”
許惑:“我確定。”
許惑在乎的不是變強,也不在乎永遠止步在斬三尸這一步。
她所厭惡的,是天道。
縱觀這一生,她所珍視的都沒有守住,天道要剿滅玄門,所以她的宗門破滅瓜分。
需要術士時,讓他們斬妖除鬼,不需要時,棄之如敝履。
究竟是衪不想讓靈氣復蘇,還是因為,衪害怕。
沒有什么該不該存在。
青蕪?
法老?
不過祂手中玩物,調整操控平衡的棋子。
許惑不甘心,如果真的不需要玄門,不需要術士,那為何那樣殘酷,衪甚至不愿意選用一種溫和的方式。
只告訴你大道傾軋,而他們,像是被巨人一腳踩死的螞蟻,在鞋底的紋路縫隙中茍且殘存。
沒有人在意螞蟻的死活。
但螞蟻在乎。
“死又如何,生又如何?”
“如果破不了這末法時代的局面,玄黃觀也只會是一時輝煌。我要做的,就是破開一個口子。”
許惑手指并攏,如刀鋒般劃過:“斬,挑,撬,竊,無所不用其極。”
她不能辜負,為她付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