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惑也挺絕望的。
排在第三十一名的老頭找她來算命了:“觀主啊,我想問問,我啥時候能有兒子。”
許惑提醒他:“大爺,你八十了。”
老頭:“我知道啊,我都八十了還沒有兒子,要不是看你有本事我能來找你啊。你幫我算算,我啥時候能生個兒子?”
許惑:“冒昧的問一下,您老伴今年多大?”
老頭:“七十九。”
許惑:“......”
七十九,這都絕經了吧,拿什么生兒子?
她真覺得自己出門前應該給她算一卦,沒想到剛開觀就有一劫等著她。
許惑組織了一下語:“我從您的面相和手上看,您應該有三個女兒,對吧。”
老頭擺了擺手:“可別提女兒了,有三個女兒有什么用,以后沒人給我摔盆送終,讓鄰里笑話,我這輩子的心愿就是生一個兒子,許觀主,您是有大能耐的人,這點小事肯定能辦到吧?”
小老頭期期艾艾,看得人既窩火又無奈。
許惑再替他仔細算了算,摸清了小老頭家的情況,于是清了清嗓子,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老先生,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幫不得啊!”
老頭一愣:“怎么還幫不得呢,我有錢,家里房剛拆遷。”
說著,他把衣服撩開,拿了厚厚的一沓錢出來,撂在桌子上:“看,我有錢。”
許惑讓他把錢收回去:“既然說免費給你算,那我就不會反悔,但是,我確實幫不了你!”
“你家有三個女兒,但其實,她們本應該都是男胎,就是被你害了。”
老頭忽地站了起來,嚷嚷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被我害了!”
許惑雙眼緊盯著他:“如果我沒猜錯,令尊還在世的時候,在村里的煤礦加工工作。”
老頭表情懷疑的坐回凳子:“確實是這樣,有什么問題嗎?”
他爸生前就是在煤礦加工廠工作,主要工作就是將未處理的生煤,加工成蜂窩煤。他還記得,他冬天就沒受凍過,因為加工廠的工人可以將一些碎煤渣帶回家,這也算是一項福利了。
許惑又問:“你家后面,是不是有座廢棄的鍋爐廠?”
老頭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點了點頭。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座鍋爐廠在他兒時還是村中的熱鬧之地,巨大的煙囪曾吐出過滾滾黑煙,如今卻只剩下一片荒蕪與破敗。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鍋爐廠旁邊的一座圓柱形的高塔,就像是高高豎起的瞭望臺一樣。
不過,高塔當時已經拆了,本來一百米的高度只剩下根部的十來米,高塔旁邊有踏腳的鐵梯子,有好多小孩爬上去玩。
但自從有個孩子掉進去摔斷了脖子后,村里的人就明令禁止孩子再過去了。
許惑說:“這就對了,你們村里有許多女嬰,剛生下來就讓人摔死了,要么就是放在尿盆里溺死,剛好差一個毀尸滅跡的地方。”
“鍋爐廠旁邊的高塔很少有人靠近,正好可以把女嬰丟進去。”
老頭身子抖了一抖:“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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