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想到老爺子清醒時候的叮囑,他及時將涌到舌尖的話吞了回去,傷心道:“我爺爺這病基本上藥石無醫了,要不是我一直執意拿藥和人參吊著,他早就想跟我爹娘一塊去了。”
彩衣看他孝順,不忍道:“你急于賣鋪子,可是想拿錢請名醫?”
“是啊,我本來想求一求御醫院那些大官,可是咱們這樣的老百姓,沒有門路沒有銀子,連大御醫家里的門檻都踏不進去,更別說請人看病了。”
阿旺突然眨了眨眼睛,小聲說,“不過,我今早聽說神醫元鵲好像回了京城……他一個人可是能抵過半個御醫院,只要能請得動他,說不準爺爺就能活下來了。”
元鵲?
彩衣提起來這個人肚子里就有氣,冷笑道:“別想了,那個老東西心術不正,聯合相府大夫人意圖謀害王妃,已經送到刑部發落了。”
“啊?”阿旺整個呆住了。
這些是高官秘辛,不到審判結束的那一天,具體消息不會傳出來,他們這樣的普通百姓不可能知道得這么詳細。
阿旺忍不住看著彩衣,眼神糾結:“姐姐到底哪家府上的?事關相府和王府秘辛,您怎么知道得這般清楚?”
“我……有個親戚在王府當差。”彩衣還不知道這爺孫倆的底細,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暴露蘇染汐的身份。
只是看這小子著急難安,一聽說元鵲被抓,整個人就半死不活的樣子……她心有不忍,“放心吧,我家小姐師承高人,天賦異稟,行醫問藥的本事連那元鵲也有所不及。”
“……”阿旺看著年紀輕輕的彩衣,心說:這位姐姐真是好不害臊,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嗎?
“你這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家小姐的本事?”彩衣眼睛一瞪,嚇得阿旺心虛搖頭,“沒……”
他踉蹌著后退,想著怎么偷偷跑進去盯著爺爺,省得那位不知深淺的小姐再折騰一把年紀的老人家。
余光一瞥,突然僵了一下。
“姐姐,墻那邊有人窺伺。”阿旺對這里的環境熟悉,見土墻那邊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盯著這邊,連忙抓著彩衣的手往回縮,“可別叫他們瞧見了。”
彩衣想到剛剛屋子里和梁武對打的蒙面人,嚴肅道:“阿旺,你們爺孫倆可有什么仇家?”
“這……我和爺爺一直老老實實地開藥鋪,來這里看病的多是窮苦人家的百姓,爺爺好多都是不收錢的。”阿旺連忙搖頭,“從前從未有人關注過我們這犄角旮旯的小店,今日也不知怎么的?”
既然不是沖著爺孫倆來的,那就是沖著王妃來的了。
彩衣探頭悄悄看了一眼那兩人鬼鬼祟祟的背影,連忙暗暗放了個信號——青鴿姐姐給她的信號彈,讓她跟著王妃的時候以備不時之需。
“走吧,我們進去守著。”彩衣拉著阿旺到了寢屋外頭,正好看到梁武端著一盆血紅的水出來,嚇得阿旺登時眼淚汪汪地就要往里闖,“爺爺!我爺爺怎么了?怎么吐了這么多血?”
“不準進來!”里頭傳來蘇染汐的一聲厲喝,嚇得阿旺的手停在門框上,愣是沒敢推開。
沒想到那個看著絕色動人的小姐發起火來居然這么有氣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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