泿她話音落下,一桌人瞬間安靜下來。
我被問得一愣,莫名其妙地盯著她,林菲菲也放下筷子,怔怔地看著薛秋筠,彎起了漂亮的眉毛,無奈道:
“秋筠,你別這么說,余斌沒有這個意思。”
林菲菲沖我眨眨眼,暗示我別說話,這時候無論我說什么,都是火上澆油。
我也不想和這個瘋女人多說一句話,干脆沒回應,而她悻悻搖了搖頭,用力把煙蒂按在飯盒里碾碎。
自從“收留”了薛秋筠以后,家里仿佛籠罩著一層濃郁的陰霾,空氣像凝固了一般,無比窒息。
薛秋筠呈現出一種坐立不安的狀態,她不停擺弄著手機,緊蹙的眉心黑壓壓地透著陰沉。
她冷得瘆人,我自然不想搭理她,只盼著她能早點兒離開。
她煙癮很大,一支接一支地抽,家里都快成煙筒了,我有種家無寧日的感覺。
我還聽她給工廠打電話,問昨天那件事怎么辦,還威脅人家,如果不想把事情搞大,就乖乖給她降成本。
結果對方也是個狠人,說他老婆一直知道他在外面的風流韻事,根本無所謂,她要敢鬧到網上,最后倒霉的還是她自己。
“草!”
薛秋筠怒罵了一聲,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走到陽臺前,點燃一支細煙,盯著窗外吞云吐霧。
我心中暗暗冷笑,人家比她精多了,她那點兒小把戲,根本玩不過人家。
她自己也覺得壓抑,傍晚打扮了一番就出去了,林菲菲下播以后,她還沒回來。
“老公,秋筠去哪了和你說了嘛?”林菲菲一邊卸妝,一邊問。
我雙手攤開,聳了聳肩,“不知道,她沒說,我也沒問。”
林菲菲輕輕嘆了口氣,“她是挺麻煩的,但她現在不是碰上事了嘛!你多擔待點兒。”
“菲菲,她怎么對你的,你不是不知道,她這事只能說她咎由自取!她想用這招賴上別人,結果讓人家玩了。”
“那她有事,我也不能坐視不理啊!就以直抱怨唄!等她回去了,沒事就不聯系了。”
我被林菲菲說動了。
我和薛秋筠之間,她一直都堅定不移地站在我這邊,起碼讓我心里痛快。
時鐘的指針劃過深夜十點,薛秋筠還沒有回來,林菲菲有點兒不放心,給她打了個電話,電話那端異常嘈雜。
音樂轟鳴,人聲鼎沸,聽起來像在酒吧。
林菲菲將手機聽筒貼近耳朵,勉強從混沌中聽清楚她的聲音。
“她在酒吧呢!夜色,離咱們這兒五公里,聽她的語氣好像沒少喝,要不咱們過去看看吧!”
“她玩她的唄!她這么大人了,難道還能丟了不成?”
“她也是被耍了心情不好嘛!能理解能理解,她萬一在酒吧出點兒什么事,咱們更麻煩不是嘛!”
我被這句話打動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惹事精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我倆開車來到夜色酒吧,這是我們這里最大的酒吧,一共三層,今天又是周五,酒吧里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