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岳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在我的生活里出現了,曾經他是我生命中最鮮亮的色彩,如今已經隨著我的青春一起被埋葬了。
我淡淡地“哦”了一聲,很久不見,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我心里已經翻不起任何波瀾。
“哦,我和他也很久沒見了,來就來吧!”我又和張西碰了一下杯。
張西松了一口氣,仰頭灌了一口酒,嘆氣道:
“我還怕你生氣呢!沒生氣就行,趙岳之前混得不太行,老婆和他離婚了,也找不到工作,就問我有沒有工作……”
張西一邊喝酒,一邊和我說起了趙岳現在的狀況。
趙岳的房子崩盤以后,老婆和他離婚了,他之前那套房子,寫的是老婆名字,他名正順凈身出戶。
不僅如此,他現在這套爛尾樓,每個月還要還3000塊錢房貸,還要給孩子撫養費……
張西呷了一口酒,說他開始也不想管趙岳,可看著家伙實在太可憐了,正好他的農家院開業了,就讓他過去打理。
張西說完趙岳的遭遇,我拿起酒杯,默默喝了一大口。
濃烈的酒精味和燒烤味滿室飄香,卻無法掩飾我心里的那份沉靜。
張西說起趙岳,我就像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
沒辦法,生活就是這樣,從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變數眾多,有時候你以為春風得意,其實已經悄然埋下了顛覆的種子。
趙岳的突然出現讓我微微有些愕然,但并沒有措手不及。
有的人曾經在我心里無比重要,可放下有時候就是忽然一個瞬間的事。
我們剛消滅兩瓶啤酒,趙岳終于姍姍來遲。
“哎呀,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對不住對不住。”
趙岳小跑著趕過來,呼哧帶喘,我盯著這家伙,才一年沒見,他胖了不少,頭發亂糟糟的,滿面油光。
從風度翩翩,變成了大腹便便。
他跑過來這一小段路,仿佛消耗了我們所有青春。
我現在有些理解,為什么說相見不如懷念了。
如果不見面,他們在我心中,始終都是少年的模樣。
一些已經離開的東西,還是不見為好。
趙岳一看到我和林菲菲,熱情地和我們打招呼:
“哈嘍,余斌,菲菲,我們可好久沒見了,你們也真是的,回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不仗義了啊!”
我淡淡一笑,“我們也是昨天剛回來,回來辦點兒事,明天就走。”
“啊?這么快啊!這么長時間不見了,我還想多和你們敘敘舊呢?”
我笑了下,沒說什么,和他碰了一下杯。
趙岳仰起頭,一飲而盡,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咱們這次可得好好喝點兒,你們在云城待得怎么樣啊?能適應這邊的生活嗎?我看余斌都曬黑了。”
他喝了一口酒,好死不死地又補了一句:
“菲菲也是。”
“……”
林菲菲臉色一黑,直接翻了個白眼。
張西瞪了他一眼,趕緊打圓場:
“菲菲哪曬黑了?還原來那樣!”
趙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嘿嘿一笑:
“得得得,我自罰一杯!”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