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徊居然沒有反駁陳肇的話。
因為他自己都覺得陳肇說的是事實。
紀徊很少把別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如果今天早上寧緋沒有打電話給他讓他幫忙找一下關于裴真真的蹤跡,他也犯不著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事做。
所以此時此刻,紀徊直勾勾看了陳肇幾秒,他說,“ok,那你不用跟我說了,其實我不是很有興趣知道裴真真遇到了什么。”
一旦發起詢問,就等于參與程序。
不問就不需要承擔“知曉”的責任。
陳肇在一邊搖了搖頭,拍了拍紀徊的肩膀沒有多說什么,緊隨其后就看見了急匆匆趕來的褚天佑,臉上寫滿了擔憂。
紀徊主動給褚天佑讓步,那眼神有些復雜,不過他沒拱火,倒是老老實實站到了一邊。
寧緋還在里面安慰裴真真的時候,褚天佑站在門口喊她的名字,讓裴真真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下一秒,褚天佑要闖入的身影被陳肇給攔住了,同時陳肇也擋住了褚天佑看向他家客廳的視線,皺了皺眉說,“我允許寧緋進去,可沒允許你。”
褚天佑憤怒地抬頭和陳肇對視,“陳肇你幾個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陳肇說,“聽不懂人話嗎?”
他自從昨天夜里看見褚天佑給裴真真發的那一張照片以后,就已經在心里判斷了這個男人不行。
哪怕平時是和自己來往還可以的朋友,至少此時此刻,陳肇不會縱容他繼續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
所以陳肇很正義地阻攔住了褚天佑,他知道褚天佑臉上的憤怒和心虛,“褚天佑,裴真真為什么會來找我,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哪來的臉反問我幾個意思的?”
褚天佑被陳肇懟得一怔,頭一次感覺到了一股無力。
就像是,裴真真近在咫尺,但是他失去了觸碰她的資格。
褚天佑眼神晃了晃,“就算這樣,我也有必要去找她說清楚,昨天晚上發的信息是我有點沖動……”
“沖動把你腦子沖沒了?”
陳肇冷冷地站在門前沒動。
他倏地一笑,瞇起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需要我當著你這些朋友的面公開講一下你做了什么惡心的事情嗎?”
褚天佑自然是知道自己這會兒不占理,所以在陳肇說了以后他沉默了幾秒鐘,一邊的紀徊玩味地看著褚天佑的側臉,腦子里開始猜測他究竟做了什么惹人厭的事情,能讓陳肇都比他更有底氣。
見褚天佑不說話,陳肇也給了幾分面子讓步,他說,“你如果是來找裴真真道歉的話,我還是會讓你進去的,不然在我這里看來你很像是……尋釁滋事。”
旁觀的紀徊心說陳肇口氣也太大了,尋釁滋事這種嚴重的詞語都講得出來。
但反正整個事情和他沒關系,只要沒牽扯寧緋,他就會裝死。
褚天佑站在門口好一會,腦海里各種念頭都有,他堂堂褚家大少,什么時候這樣跟人低過頭?
但是陳肇的臺詞確實讓他無可反駁。
昨天晚上喝多了沖動惹事的是他,現在找上門來的也是他。
褚天佑抿唇,“就算我要給她道歉,也不會當著你的面。我和真真的事情,與你沒有關系。”
本來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