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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退下,讓朕來 > 1449:喻主社就不慌嗎?(中)【求月票】

      1449:喻主社就不慌嗎?(中)【求月票】

      喻海來的時候,翟樂巡防回來,甲胄還未來得及收回丹府:“歸龍何時回來的?”

      曲國這邊兵分兩路,互相策應。

      若不是天大事情,喻海不會擅離。

      喻海神色莫名:“有個消息。”

      翟樂見他正色嚴肅,不由開了個玩笑:“這般認真?莫非是咱們的盟友直搗黃龍,挑翻了中部盟軍,下一個就沖咱們下刀子了?”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玩鬧?”喻海沒好氣道,“若真如此,你還能笑得出來?”

      翟樂脫了武鎧松快手腳。

      眼下這個月份,東南又悶又熱,偶爾吹來的風也帶著燥熱。即便有武氣護體保證寒暑不侵,卻防不住武鎧悶出來的熱氣——雖說武氣化出的武鎧不會給穿戴者帶去多余的體力消耗,但這玩意兒悶啊,久了還會悶出酸臭。

      他有空就脫了透透氣,生怕臭味腌入味。

      一邊往嘴里塞飯團子一邊笑道:“笑得出來,怎么笑不出來?輸給她又不丟人。”

      輸給其他人,翟樂死不瞑目,下了黃泉還要操心曲國子民會被虐待,但要是輸給沈幼梨,他反而要擔心曲國庶民會“虐待”沈幼梨。占多大的疆土就要養活疆土上的人。

      尋常人養一家老小就耗盡精力。

      萬一沈幼梨統一大陸,她要面對的可是接近兩萬萬張嗷嗷待哺的嘴啊,光想想這個數字就能讓翟樂生出幾分幸災樂禍的微妙心情。

      喻海險些被他光棍心態氣個仰倒。

      內心問候翟歡怎么留下這么糟心的弟弟。

      翟樂心態好歸好,但也不是真的看淡勝負,生怕真的惹惱喻海,他頗有眼力勁兒地轉移了話題:“歸龍你還沒說那消息是什么。”

      他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小學生神態。

      喻海忍著糟心:“中部分社通過眾神會渠道聯絡我,希望雙方能坐下來談一談。”

      翟樂驚異:“中部分社?這幫眼睛長在頭頂的家伙也會主動說談一談?稀奇啊,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愿意‘紆尊降貴’?”

      因為喻海緣故,翟樂對眾神會了解不淺。

      自然也知道五大分社之間的鄙視鏈。

      中部分社平等歧視其他四個,學了禮記王制,將四方分社冠以東夷、西戎、南蠻、北狄的稱呼。翟樂第一次聽到這說法都氣笑了。

      東南諸國跟異族也糾纏了不少年,打了這么久,原來自己才是“南蠻”?翟樂當時還想著沈幼梨知不知道這事兒,她先后干了十烏北漠兩個地方,其實她才是真·異族?

      要不是有些地方還需要跟中部諸國合作,翟樂都不想鳥他們。明里暗里被罵多年,翟樂都麻了。中部分社冷不丁放下身段,主動過來釋放求和的信號,他“受寵若驚”。

      喻海肯定點頭:“嗯,是他們。”

      翟樂身居高位多年,不似少時那般單純。

      心念一轉便猜出其中關竅,唇齒間溢出一息冷笑:“呵,瞧這情況,不是他們在沈幼梨那邊吃了大虧,便是內部出了什么問題。”

      不以中部盟軍身份交涉,而是以眾神會分社身份出面,某種程度上也是在暗示——這一仗不是勢力跟勢力的斗爭,而是分社矛盾。

      大家伙兒都出自眾神會。

      有啥矛盾可以坐下來慢慢商談,不一定非得你死我活。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

      一下子就將國仇轉為私恨。

      倒是符合中部分社那群神經病的腦回路。

      “歸龍,什么時候去?”

      翟樂雖是曲國國主,卻插手不了東南分社的事物,東南分社的話事人仍是喻海。在明面上,翟樂是君喻海是臣,私底下,曲國國主跟東南分社主社喻海算是平等合作者。

      喻海來通知他,是因為這事兒還有后續。

      “三日后,五十里外的丕城。”

      “那就去看看,他們葫蘆賣什么藥!”

      因為戰亂,丕城失去了往日的寧靜繁華,城內蕭瑟,商鋪閉店,偶爾才能看到零星幾道行色匆匆的人影。翟樂一行人做普通行商裝扮,一路低調。太低調了,反而有些鬼鬼祟祟模樣,他頗為不爽道:“從來只有鼠竊狗偷的賊人才會怕見光,這眾神會……”

      又是對暗號,又是蒙眼領路……

      小心翼翼架勢看得他發笑。

      山窮水盡,柳暗花明。

      只聽那船槳吱呀呀搖著,一葉小舟搖搖晃晃穿過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的蓮池,帶著幾人抵達水中的湖心亭。亭間早有一行人等候,翟樂按捺不快,視線飛速掃過眾人。僅從穿著打扮來看,亭間有兩名侍女,四名守衛各角的侍從,另有五人身著錦衣華服——其中,為首的是個蓄著山羊胡的中年文士,左右各有一副手,余下兩個是氣息深厚高手。

      中年文士生了一張討喜的臉,笑時和藹可親,他起身迎上來:“早就聽聞喻主社是人中龍鳳,瞧了真人老夫才知百聞不如一見。”

      喻海拱手道:“吳副社謬贊。”

      中年文士一語喊破翟樂的身份。

      “想必這位就是翟國主了?”

      翟樂敷衍抱拳:“嗯。”

      中年文士伸手請翟樂上座:“千里單刀赴會,翟國主的胸襟膽魄實在讓人敬服。”

      翟樂沒客氣坐下,笑容玩味:“首先,沒有千里,大軍就在五十里外駐扎,其次也沒單刀赴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孤又怎會不懂?孤有膽量來,便有把握走!”

      中年文士笑容似有一瞬的僵硬。

      對翟樂這個莽夫是一點兒好感都無。

      不過他今日的目的不是來結仇的,而是來游說東南分社合作的。翟樂身后還有兩名氣息瞧不出深淺的護衛,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只要東南分社答應合作就代表曲國也能被拉住中部盟軍陣營。君臣二人隱秘地交換了眼神。

      喻海認真沉吟一番:“吳副社莫不是不知道,曲國跟康國乃是歃血為盟的盟友?”

      中年文士:“知道。”

      “曲國與盟軍多有兵戈?”

      中年文士應道:“知道。”

      “西南分社與中部分社多年不往來,上一次交涉還不歡而散,兩地社員結下血仇。恕我直,作為主社只當以分社利益為先,以社員為重。兩家又怎能結盟?”喻海擲地有聲地道,“更甚者,曲國男兒跟中部盟軍三天前還做過一場,陣亡將士尸骨未寒!”

      他沉聲道:“試問,怎么結盟?”

      又怎么能化干戈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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