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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退下,讓朕來 > 1111:一間一間來【求月票】

      1111:一間一間來【求月票】

      察覺腰間的手縮緊,賀信安撫輕拍夫人背心:“不用擔心,沈君雖是上位者,但也是個講理的上位者。我和大哥還算安全。”

      夫人道:“她會一直講道理?”

      賀信搖頭:“應該不會。”

      “你倒是不用人擔心,只是——”夫人靠著賀信嘆氣,一雙美眸投向賀述所在的方位,“不作那個性子就不好說了。我知道他性情……只是萬萬沒想到他這么敢!”

      聽到賀述在上南干了什么,她腿都軟了。

      心中惴惴,恐懼到極點。

      這份如影隨形的恐懼,不僅是怕自己趕到的時候只能看到他尸體,更怕賀述將祈元良也干掉了。因為祈善行事比她丈夫還要狠!

      夫人毫不懷疑,要是祈善陣亡,聽從祈善命令要挾他們一家老小的護衛會將他們大卸八塊。興許還會將尸體拼湊一下,給賀述送去。祈善丟了性命,他賀述也要家破人亡!

      這份擔心始終懸在她頭頂。

      直到被送到大營,她才松了口氣。

      只是沒想到不僅賀述在,賀信也在。

      賀信道:“大哥這次確實莽撞。”

      夫人正想同意,又聽賀信道:“正所謂人死債消,大哥沒能斬草除根,還留了點兒尾巴,日后必是隱患。這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絕,杜絕隱患。只要各家都死絕,本家沒了人,外嫁女再不甘心也不能如何。”

      偏偏留了幾個本家的人。

      這些人會牢牢記著這份仇恨,通過外嫁女的關系借力重建本家,假以時日,只要后人之中出個人杰,賀氏就麻煩了。賀信垂眸掩住眼底光彩:“罷了,來日方長。”

      夫人只當自己沒聽見。

      心里裝著事,夫妻二人沒什么睡意,閑聊熬到天明。帳外武卒送來洗漱清水,賀信簡單整理,打理短須,便聽到熟悉腳步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誰,自然道:“大哥醒了?昨晚睡得還好?早膳剛送來,你先用點兒。”

      賀述疲倦捂著額頭。

      文士之道的后遺癥現在還沒緩解。

      他環顧四下沒看到熟悉人影。

      “夫人呢?”

      賀信順手擺筷子:“去看孩子了。”

      大人在陌生環境都會惴惴不安,更何況是幾個孩子?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心里不知道多害怕。安頓孩子的營帳離這里不遠,夫人先過去瞧瞧。從這點來講,沈君確實寬容,換做其他勢力,哪里會考慮一個母親擔心孩子的需求,便允許她在軍營來回行動?

      “昨日還未來得及問孩子如何。”

      “路上吃了點苦,消瘦了些。”

      幾個孩子自打出生就是嬌生慣養的。

      賀述二人因自身異常,深知一具健康的身體有多難能可貴,對幾個孩子也沒太高要求。學業不好可以慢慢學,懂為人處世、有自保之力就行。天資不好就安心躺平,賀氏也沒窮到會餓死他們的程度。不管是賀述還是賀信,養育方式都偏向散漫,倒是夫人比較緊張。

      這樣也不錯。

      父母總有一方要唱紅臉白臉。

      一個慈善,一個就要嚴厲一些。

      賀述想到孩子,臉色稍緩和,一想起孩子怎么跑來這邊,恨不得將罪魁禍首大卸八塊。從高國賀氏族地到交戰戰場上南郡,一路上會有多少風險?成年人都可能水土不服生病,更何況幾個孩子?他想殺人的心更重了。

      見賀述周身殺氣騰騰,賀信仿佛沒瞧見:“今日回復沈君,再找祈元良問問。”

      “找他作甚?”

      “羆兒不能耽誤了。”

      賀信口中的“羆兒”是他長女,兄弟二人一共就兩個女兒,小女兒是普通人,長女有修煉根骨。羆兒八月早產,民間常說七活八不活,擔心孩子夭折,細心照料之余又給長女取了羆兒的小名,希望她能身體雄壯如熊。今年九歲,她有啟蒙基礎,現在開始修煉也不算太晚。只是,他不清楚康國女子修煉秘密,自然要找個知根知底的人請教,少走彎路。

      賀信淡聲道:“祈元良膝下有一女。”

      提及羆兒,賀述收斂對祈善的敵意,只是在聽到祈善有女兒的時候,他竟表情古怪道:“元陽都在,誰給他生一女?他自己?”

      這也不是不可能。

      此獠總喜歡用那個破文士之道偽裝女子,騙人感情,屢試不爽。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祈元良也有陰溝翻船的時候。

      “他應該是不能生的。”

      文士之道變成女子也沒那個功能啊。

      賀信道:“他收養的,聽說是從母族大宗的表兄康伯歲那邊搶了一個女兒。大哥對康年應該有些印象。祈元良眼光倒是好,這個女兒天賦不錯,就是跟他反著來。”

      祈元良有多黑,他女兒就有多白。

      呵呵,真是一報還一報。

      賀述不關注這些細節,只是聽到祈善也有育兒經驗,心中抵觸削弱不少。他喃喃自語道:“罷了,只當是為了羆兒的前途吧……”

      孩子的前途比較重要。

      兄弟二人默契不提答應出仕一事。

      特別是賀述,他最后悔的便是沒將祈善成功獻祭了。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二人剛用完早膳,夫人前腳剛過來,沈棠的人后腳到。賀信與賀述對視一眼,后者微微頷首,抬手掐訣解除文氣化身。夫人不是第一次瞧見這手把戲,但每次都要驚嘆世間神奇。

      武卒道:“夫人也請過去。”

      正準備留下來等候消息的夫人驚詫。

      她道:“沈君還點了我?”

      不知沈棠葫蘆賣什么藥,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夫人頷首應下道:“稍等,可否容我稍作梳妝?連日奔波,沒來得及整理妝容。這般模樣見人,太過失禮。”

      武卒對這個要求并不意外。

      “夫人請便,不用著急。”

      雖說如此,夫人也不敢拖延時間。

      略微收拾了個淡妝,跟在賀信身側前往。

      路上,賀信還在猜測沈棠為何要見夫人。

      賀述道:或許是祈元良說了什么。

      夫人是再普通不過的世家主母,沈幼梨作為國主,基本不跟這個群體打交道,不可能突然對誰生出好奇心。除了祈元良在她耳邊進讒,他想不到還有第二種可能。

      賀信道:希望不是壞事。

      賀述對他這個朋友還是比較了解的,夫人過來確實是祈善“從中作梗”,沈棠看到賀信身邊有個陌生女子,怔了一下,瞬息猜出對方身份:“好古,這位是尊夫人?”

      “正是拙荊。”

      夫人垂眸行禮:“民婦見過沈君。”

      “夫人不用多禮,”沈棠不等她行禮到位就讓她起來了,同時仔細觀察這位夫人相貌。僅從五官氣質來看,對方是溫柔如水、小家碧玉那一款,瞧不出一點兒張揚。

      跟元良說的內容判若兩人。

      簡單寒暄,賀信才問出心中疑惑。

      他以為沈棠見自己是要聽他的回答,但看周遭環境又不太像——誰招攬臣子會不待在營帳,反而跑到城墻廢墟?腳下這片正是二道城城墻,從這里能看到城內廢墟。

      沈棠道:“哦,來驗證猜想的。”

      她抬手遙指一片民宅廢墟。

      “這高度能看到民宅大致的地基范圍。”

      賀信聽得云里霧里。

      不明白前后兩段話有什么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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