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堵截,今日怕是難以活著出去。
熱油、火箭、滾石……這些可都是不長眼睛的東西,砸中誰就算誰倒霉。一時間,埋伏的“喇叭口”內,不知多少敵兵被箭矢奪命,又被滾石碾壓,尸骨化為碎肉血水。
魏壽這下徹底安心了。
他不慌不忙地宛若一尊門神,鎮守試圖突圍的守將,頗有一種慵懶粉色貍奴戲耍亂了陣腳的碩鼠。后者愈是慌亂,魏壽愈是愉悅。玫瑰金粉色大斧頭逐漸被鮮紅覆蓋。
“廢物,要不要隨老子歸順新主?”魏壽不僅傷害他的身體,攻陷他的心靈,還要無情地刺激他的神經,“我想,你也還沒有活夠吧?要是死在這里,萬丈紅塵的一切可就跟你沒關系了。下輩子投胎還不知有沒有這份運氣,嘿嘿,你老小子想得如何?”
說話的功夫,守將身上又添新傷。
魏壽的境界雖被壓制,但這種壓制并非恒定,隨著兩軍交戰士氣多寡,實力有所浮動。守將一方大勢已去,再無回天之力,此消彼長,魏壽士氣高漲,加之他真正實力可是即將觸摸到天花板的十五等少上造,絕非尋常十四等右更能比,對守將還不穩贏?
魏壽刻意延緩進攻頻率,劈歪奪命一擊,給了守將喘息的機會。縱使如此,守將仍有一種從死亡線撿回一條命的后怕。渾身浴血的他聽到這話,絕望的眸燃起希望。
是啊——
他不是必死不可。
他還有一線生機,還有路可走!
以他對駐守軍事重鎮的了解,若是歸順新主,不說得到重用,但至少小命能保住。
他還沒有活夠,哪里甘心赴死?
電光石火間,守將已經在死亡威逼和求生欲促使下,做出了決定。只是還未等他松口答應下來,他看到魏壽面甲之下,雙眸深處的冷嘲。他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魏壽的嘲諷跟著傳入耳畔。
“嘿嘿嘿,你還真想歸順啊?”
激戰之時萌生退意,不等著找死?
他魏元元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替新主招攬一個曾經職場排擠自己的仇家,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么?守將最好的歸宿就是死在這里,死在他手中,二人恩怨一筆勾銷。
守將心中爆發怒火憤恨。
“你這野蠻子居然敢戲耍——”
最后兩個字終究沒來得及吐出來,一只由武氣凝化而成的巨型手掌虛影迎面撞來,鎖定他的氣息,抓小雞一樣將他摁在山壁。他丹府武氣不支,爆發慢了一步,迎面而來的玫瑰金粉色巨斧已經兜頭劈下,不偏不倚,正好從中將他劈開,尸體裂成兩半。
“嘿嘿,誰叫你傻,什么都信?”親手宰了老仇家,魏壽心情大好,滿面紅光。
這些伏兵失去了主心骨兼最高戰力,軍心潰散,再加上指揮他們的中層都被白素等人精準射殺,士氣暴跌至谷底。隨著他們之中有人開始丟盔棄甲,束手就擒,棄械投降似瘟疫般迅速傳染開來,徹底放棄了抵抗。
欒信和姜勝這才撤去請君入甕,為了防止靈被攻破,他們一直用自身文氣維持請君入甕,此時面色略有些泛白。
沈棠道:“你們辛苦了。”
姜勝謙遜拱手,欒·3g·信反應則慢了許多。沈棠單手叉腰看著下方混亂戰局,說道:“咱們先打掃戰場,清點一下俘虜數目。尸體上面的衣裳能扒下來的全部扒下來,接下來才是一出重頭戲。待拿下了目標,咱再好好休整,現在還要撐一撐……”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時間!
沈棠腦中萌生了一個大膽念頭。
“……扒衣裳?主公的意思是咱們裝扮成敵兵的模樣,騙他們將城門打開?”姜勝一聽就知道沈棠的如意算盤。他心下琢磨,這個計策倒是可行,只是有一定風險。
若是被守城的兵將識破,人家干脆來一個將計就計,屆時被請入甕中的反而是他們自己。只是,這計劃一旦成功,回報也是巨大。他們雖然設伏搞死守將,但目標是一座重鎮,兵力多寡先不說,防御肯定不拉跨。
己方若選擇強攻,費時又費力,還不一定能拿下來。若短時間拿不下,附近援軍抵達給自己來個前后夾擊,那可就麻煩了。
欒信也慢吞吞:“此~計~可~行。”
玩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在巨大回報面前,風險可以無視。
沈棠笑嘻嘻道:“說中了一半,咱們是要騙一波,但不是偽裝成敵兵,咱們要偽裝成敵兵的‘俘虜’。開了城門,里應外合,拿下目標之后再給臨鎮去信,騙他們。”
將肥羊騙過來殺!
通俗來說,這就是連環詐騙。
趁著敵人反應過來之前,迅速站穩腳跟,以此為根基,變成一柄利刃直插鄭喬勢力的心臟!不用沈棠下令,褚曜跟她是心有靈犀,早早開始命令士兵去搜集敵兵衣裳。
沈棠兵馬從動手到結束戰斗,前后不過一刻鐘時間,反倒是清點俘虜,收拾衣裳花了兩個時辰。沈棠抽調一部分兵馬穿上敵人的衣服,又選了一批人當做“俘虜”。
整裝待發之時,天色尚早。
沈棠命令其余兵馬在后方待命,準備出發,卻被姜勝出阻攔:“主公稍等。”
她道:“先登何事?”
姜勝道:“時辰尚早,待入夜再走。”
三千人出城,這么會兒功夫就“載譽凱旋”,實在難教人不懷疑。兩軍行軍習慣也不一樣,還需要調整。最重要的是等天黑再去,夜色能遮掩一些細節上的破綻。
沈棠道:“行,那就再等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三更時分。
這個點,夜黑風高,人也困乏。
城墻哨塔上的守兵困倦地打著哈欠。
他強打起精神,這時隱約看到遠處有點點火光在移動。他瞬間驚醒,搖了搖身邊一起守城的人:“快看,那里是不是有人?”
點點火光在黑夜中匯聚成一條長龍。
今天跟朋友說起來退休這事兒,香菇直接說寫到退休年紀。想想五六十歲,筆下女主可能不是在干仗就是在干仗路上……是不是不太利于養生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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